“……我……”云容愣神了许久,才缓缓的眨眨眼,满目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这简直太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了。
他无奈笑笑:“发现当时就凭我那般年纪,想要攒够三十两银子,实在是太难了,没法报答你,我也就没好意思去见你。”
云容闻言看着他,又眨了眨眼,带着一点儿懵道:“什么……你说这个什么意思?”
“虽然我这样做不对,但我真的是为了你好,因为那个家伙看起来文质彬彬的是个好人,其实一点也不好,我都打听过了,他年纪轻轻的,不但在家里养了好几个通房,还与别人家的妻子有所勾搭,这种人怎么能嫁?”
听到这里云容已经无奈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也就是说自己无意之间救了一个人,结果这个人打着为自己好的名义,一直在背地里好心办坏事,毁她的婚事,坏她的名声不说,最后竟然还成了她的夫君??
可……仔细看看他现在的模样,那个时候他们母子一身狼狈不堪,脸上手上更都是冻疮红肿,那个时候,她甚至以为他们是流落在破庙里的乞丐,也难怪再次见到他,根本就认不出来。
“可在这个时候,我遇上了我的恩人。她到破庙来歇脚,发现了我和我娘,给了我们热茶和厚衣裳,还连夜赶着马车带着我娘去看病,临走时还留给了我和我娘三十两……”
“去的次数多了,也就知道了,你亲事不太顺。”
楚立礽哼哼着点了点头:“那个姓李的人,除了母亲泼辣点,你嫁过去会受婆婆气之外,倒也没什么别的毛病,只是我看不惯他,实在是太丑了,又黑又瘦的像个猴子一样,怎么配得上你?”
楚立礽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当时就想,像你这么善良的姑娘,还是我的恩人,你一定要找一个好的男人才能配上你,你这一生才能过得幸福,可是后来我发现跟你说亲的那些人,都很一般,太一般……”
云容顿时紧张了:“发现什么?”
楚立礽看着她依旧迷糊的双眼,忍不住的低声笑起来:“五年前的冬天,我和我娘流落到随县,我们身无分文,她又病了,天快黑时我便找了一个破庙落脚,打算撑到第二天就带她去镇上看病。”
他挑挑眉:“他
他不好意思地笑着,将脸蹭过来,在她耳旁蹭了蹭地撒娇道:“你别生气嘛,我只是不想你嫁给那种坏蛋……”
云容不得不无语的看着他,问:“那你老实告诉我,曾文通的腿是怎么回事?”
云容听到这里已经有了一些不好的预感,眉头渐渐的拧起来,眼神悠悠的望着他,想问什么却又怕自己说错了,最后也没说,只等着他说。
“那你也不能把人踹河里呀!还差点把人给淹死了,如果我要是没记错,我的坏名声就是从那会儿开始的!”云容说着,有些气呼呼的哼了一声:“这果真是个大秘密!让我想不到的是,我名声那么差,到头来居然都是拜你所赐!”
“然后我就悄悄的,时常的去你们家门口走一圈儿,想着能不能远远的看看你,看你过得好不好。”
果然,下一刻就听他颇为扭捏的说:“那些人一般到我都看不过眼,觉得你若嫁给他们,那肯定一辈子都不会幸福,于是我就自作主张……做了一些不太好的事……”
云容狠狠的瞪着他,等着他一个解释。
他笑笑:“那个时候三十两对我们来说是救命的银子,这么大的恩德,我当初立誓是要报答的。打听到你是池县云家小姐后,我便带我娘去了池县落脚,想着找机会攒够了银子就去报答你的恩情。”
他看着云容无语的眼神,讨好的笑了一下:“当年掉河里差点淹死那个家伙,是我把他踹到河里的。”
“那后来呢?那个快病死的姓李的呢?难不成也是你吗?”
可是……再想想还是觉得太让人无法相信。
“你当时只想着报恩就行了,关注我亲事干什么?”
他说到这里,又亮的双眸看着云容那逐渐变得惊讶的双眼,忍俊不禁的笑个不停,却又温柔到了极点,轻轻亲吻着她的唇角,看着她呆愣的眼眸问道:“怎么样?这个秘密吓到你了吗?”
看着她傻眼的样子,楚立礽轻笑着躺在了她的身边,一手支着脑袋,一手轻轻摩挲着她的红唇,说:“那时候我和我娘太潦倒了,后来你认不出我也是理所应当的。而且去池县落脚,也是我有意为之。”
云容想着点了点头,那些年她的确是亲事不顺的,可是不对啊……
“但是太冷了,破庙里四处漏风,我身上连个能点火的火折子都没有,那时候我真觉得,说不定那一夜就要这么冻死了。”
“可后来发现……”
“我就想办法买通了他的小厮,给他的茶水里下了好几日的泻药,让他在床上躺了一段……原本是打算让你们家觉得他体弱,对这门亲事有所犹豫的,谁知道外面居然又开始传说是你克的……”
自己五年前随手救下的一对母子,居然就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