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陆陆疑惑地转过头，她望着韩澈下巴上随着时间越来越浅的那道伤疤，淡淡道：“背叛就是背叛，不论是什么原因，我可能都会把她送走吧。”
除了明威，的确剩余的人看上去都是自杀。
小福生收拾了一晚上的蜡烛，黑眼圈比佟陆陆还重。
佟陆陆依旧坐在另一座高墙上，虽然画面血腥，但她依然不顾韩澈的反对，仔细观察。
昨日在正崇殿受了重伤的魏宁将军，彼时苍白着脸，缓缓上前，郑重叩拜。
燕肇祯于心底冷笑，看来魏宁是不成气候了，如此一来，白盏辛手下的大将，难免捉襟见肘。
可是，谁能翻跃层层宫墙，略过严密巡逻的士兵，闯入戒备森严的凌月殿，刺杀明威呢？
“女人呢？”
她身边的韩澈只乖乖立在一旁，沉默不语。
“还随便捡男人吗？”意识到这是个教育她的好机会，白盏辛故意沉声问。
“允。”
说罢，佟陆陆靠着自己的能力，从墙的另一头簌簌滑落。她轻巧地落地，抬头望一眼仍呆呆坐在墙上的韩澈，略显忧伤。
“不捡了不捡了。”
他派人将或者妃嫔，统统投放到冷宫，再将死者们，一具一具抬出来。
东秦盛瑞元年十二月底，魏宁将军如愿以偿，从长宁宫接发了疯的奺岚公主入魏将军府。
关于明威的死，白盏辛将此事交给佟萧彻查。
他一手撑住下颚，笑道：“说说看。”
吸吸鼻子，佟陆陆走过去，上了丹墀，来到满眸笑意，却假装生气的帝王身边。
“刚刚……”说完这句话，佟陆陆更加没底气了，她像个泄了气的皮球，脚尖在地上磨蹭来磨蹭去，“是我蠢了。”
佟陆陆清透的眸子扫在他身上，从上到下，似乎要把他的每一个小心思都看透。
他彼时立在朝堂上，身旁的白盏辛双手方在龙椅上，手指轻敲，的的作响。
佟陆吞下苹果，仔细观察奺岚的一言一行，总觉得她时而理智，时而疯癫。
众臣闻言，面面相觑。
佟陆陆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捡不捡。”
魏宁一腔深情，护着、守着，生怕那公主蹭到一点半点。
“什么时候发现的？”
白盏辛放下手中的奏折，从小山一样的一册册奏章中探出头来：“来‘自首’了？”
他举手指天，誓曰：“臣，魏宁，绝不悔娶奺岚公主为妻，以命为誓，如有违背，自刎谢罪。”
佟萧来到凌月殿的时候，扑鼻而来的血腥气。
韩澈双手微颤，他缓缓于她身旁蹲下，喃喃道：“姐姐，如果……我是说如果……春枝背叛了你，你会如何？”
“阿澈，”佟陆陆问一旁的韩澈，“你说，这燕王手底下的杀手，平时都藏在哪儿呢？”
云，竟还要说一次。
不会吧，这个家族这么快就出来蹦跶了？可是《东秦》里面，只说他们世代忠诚不逆，仅凭这点，要如何抓个现形啊？
执迷不悟……
“嗯。”
这个人不仅要武功高强，还要非常熟悉皇宫的布局……
佟陆陆坐在一旁的高墙上看热闹，她啃着苹果，眼睁睁望着那奺岚公主摇摇晃晃地被魏宁搀扶出来。
佟陆陆坐在高墙上，脚后跟有一搭没一搭蹬着火红的宫墙。
嗯……有猫腻……
“朕，惜魏宁之专情，若卿无悔，以身发誓，则将奺岚，许配予卿。”
站于门口的小福生微微行礼，佟陆陆耷拉着脑袋走进去，双手背在身后，直立立站在正崇殿中间，像是做了什么坏事的小孩。
“过来。”
“嗯。”他摩挲着她的手背，大拇指画了一圈右一圈，“陪在我身
彼时奺岚虽面容苍白，却依然有病恹恹的美。
陛下昨日还差点用土炮轰炸魏将军的府宅，恨不得把天下都夷为平地，今日，竟心情极好。
他摊开手，向她招了两下。
“阿澈，”佟陆陆难得放沉声音道，“你知道吗，这世上总有那么几个熊孩子，让我就算是入了土，也忍不住想教育他。你就是其中一个……任何事，不要自己扛，要和身边人商量，如果你有什么难处，你就跟我说，如果你还当我是姐姐的话。”
佟陆陆把背在身后的小手放上去，白盏辛手起掌落，“啪”地轻打了她的手心。
迈着沉重的步子，佟陆陆穿过鳞次栉比的宫殿，来到正崇殿。
对了，早前看《东秦》的时候，燕王似乎手底下有个杀手家族，由他们燕氏的老祖宗创教立派，广纳高手而成。他们世世代代效忠燕氏，但都行踪诡秘，算是个金手指。
“我怀疑是阿澈干的，我没有证据，但是我就是怀疑他。所以，是我引狼入室了。”佟陆陆低着头，嘀嘀咕咕，声音又小又没有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