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们说他很幸运,来异地工作实习期两个月就能赚的比正式期还要多。
一通隔了五年之久的电话,连胤衡打来的。
宓路云心中嘀咕着。
只有自己知道,他人生是一片复杂的乌云。
他扶着她坐在了花园里的矮板凳上,靠着身后的竹子椅背,清晨的天气泛着凉意,为她搭了一件浅灰色毛绒毯。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发现自己的名字很不吉利,一路上都是云,看不见太阳的那种。
于是已经大学毕业后的他,选择先在这个城市找工作,毕竟活着他才能见到妈妈。
第二天一早,连胤衡开门发现了他。
曾经偷偷在门缝里看到她貌美的容颜,他便一直记到现在,逢人就想炫耀,自己的妈妈是个超级漂亮的天使,美人,仙女。
到家后已经是凌晨了,别墅从外面看,已经全黑了,没有一盏灯亮。他下了出租车却没敢回家,一直在大门口守着。
小时候的他总以为,所有小朋友的妈妈都跟自己一样,整日躲在屋里面不会出来,不见天日,需要爸爸的照护,半夜房间传出令人不明所以的声音,动听又奇怪。
他还在生气,都已经五年了,这老头真记仇。
宓路云。
今天吃松饼和昨天运回来的鹅肝?
宓路云。
宓路云试着去跟女人交流,做个正常的朋友,谈个正常的恋爱,但他发展的极限,到牵手那一步就不了了之。
得不到妈妈的爱。
宓卿下了楼,这才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人。
虽然家里并不穷,也一直没体验过穷的滋味是怎么样,正常人的烦恼他统统都没,可自小到大,只有唯一一件,陪着他长大。
她咽着口水,朝他笑着点头。
他是谁?
他发现自己很厌恶被触碰,这种背叛妈妈的感觉。
而他觉得,他的太阳就是妈妈。
他是我们的儿子?
青春期时的他知道了,这是恋母,在道德上不被允许发生的存在,爱上自己的母亲,听起来是一件很荒谬的事情,可他从小就这样,一直都是这样。
是啊,怎么忘了呢,记性又开始退步了。连胤衡撩拨着她耳边的秀发,露出娇嫩的耳朵。
刚踏进大门他就看见了,已经会自己下楼的妈妈,正扶着栏杆,小心翼翼迈着脚步,连胤衡赶忙过去扶住。
可这一幕在宓路云看来,是他爸在他面前宣示主权罢了。
别叫我爸。
见他转身进去了,他也一不做二不休的跟上。
被揉了揉发顶,又在脸颊
番外(二十五):宓路云
在被监狱里关了半个月而无罪释放之后,银行卡冻结,他全身上下现钱加起来不到五百块,也回不去了那个家,电话拉黑,甚至用权利限制他的出行,让他就连回家也只能有两个方式。
而到大学后,他没了家。
他提前预支了工资,租了房子,因为工作业绩良好表现勤奋,第二月给了不少的奖金。
爸。
他甚至没来得及请假,当天晚上就买了机票,回到他朝思梦想的家中。
不记得了吗?连胤衡搂住她的细腰:昨天早上你不是还问我,我们的儿子在哪?
宓路云没来得及笑起来,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样。
带着疑惑探究的口气,宓路云低下头,眼泪忍不住在眼眶中打转。
一直在这个城市待了五年多,他不是没有想过改变,反而很想,很想,不想每天都幻想在妈妈的美貌中,他找不到任何一个比她还要美丽的人。
她的眼中带着疑惑,乌黑的秀发搭在瘦小肩膀上,手中不由的紧了紧身旁男人的衣袖,甚至退半步的动作,都格外谨慎,瘦弱的她,表情看着楚楚可怜。
你妈妈想见见你。
听他平稳的语气,似乎是已经放下了对他的仇恨,而这包围他五年的乌云,突然之间烟消云散。
原因是他爸亲手把他给送进了监狱里,因为他绑走了自己妈妈。
他觉得自己一直都挺有霉运的。
夜晚坐在冰凉的水泥地上,抱着自己双腿昏昏欲睡。
还准备在这蹲到什么时候?他一向威严的父亲,现在也如此严肃,光是绷着脸一言不发就足以给人强大威慑力,明明只是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裤长袖睡衣而已,对他也没什么威胁。
可长大了才发现,只有他妈妈是这样的。
要么走着,要么就求人借钱坐车回家。但他清楚的知道,回去之后,恐怕也只能住在姑爷家里,他爸大概一辈子都不会认他这个儿子了。
他杵在原地愣住,没来得及开心,是因为看到了她身上穿的跟着他爸款式一样的睡衣,只不过她的是白色,两人站在一块儿,高大的男人怀里护着娇小的女人,无论何时何地,都宠溺的低头亲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