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易之的院落在东侧,景致甚好,拱桥流水,正对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
侯府中除了陈寻以外的子女中,她是三郎陈孟和四女陈玲的生母。
陈易之摇头。
潭水虽是冰寒,却润物细无声地滋养了身上的生息壤。
她顿住脚步,鹦鹉一时不察,撞到了她背上。
陈孟见她神色,脸上僵了僵,一拜道:“多谢指路。”
陈易之轻笑一声,迈步进了碧潭。
白小雨探身去看,见到他锁骨上的纹路似乎有所消减。
白小雨一觉醒来,看见大红床帐,发现自己身在雕花木榻之上,床柱雕刻百子葡萄藤。
秦氏也没有多留他们。
白小雨别过眼神,笑道:“小叔今日是来寻你大哥?他此际人在书房。”
秦氏微笑地接过白小雨敬的茶,递给她一个红包,“娇娇儿,拿着顽吧。”
不一会儿,侯夫人秦氏便让他们进去。
陈孟脸色一僵,低头却唤:“娇娇儿……”
秦氏身着青衣,发间插着一支金步摇,虽不是极美,却甚是雍容。
白小雨应下,带着鹦鹉往院子走。
这里是陈氏侯府,是她化神的幻梦!
白小雨疾步而去,陈易之眼中含笑,“夫人来了。”
白小雨呆住,见陈易之伸手在她眉心轻轻一点。
“守阵兽。”白小雨仔细辨认,指间顷刻弹出一颗金色水滴,覆于兽目之间。
白小雨“嗯”了一声,在他身前站定,“夫君几时来的?”
她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又扭头看了看身侧,榻上已经没人了,只是凌乱的被褥还残留洞房花烛夜的痕迹。
二人自侯夫人院里出来,白小雨问道:“夫君可要去书房?午膳想用些什么?”
等到午膳之时,陈易之递给她一本册子。
潭中却有一双猩红兽目圆睁,半隐于水下。
白小雨接过半掌厚的账册:“这是归我管?”
白小雨搞不懂这个青葱少年在脑补些什么,解释道:“并非不得已,我是心甘情愿。”
白小雨“嗯”了一声,“现在什么时辰了?”
明明就是刺骨的冰寒。
陈
两人追寻月色银光,见到了一汪碧绿深潭,笼罩在洁白的清辉之中。
等到陈孟走远,鹦鹉才凑近了白小雨耳旁说:“听说三少爷昨夜都没来参加喜宴。往后少夫人遇见他还是避着些的好。”
陈孟原本明媚的脸忽地冷了,“你我之间不必多礼,你嫁给我大哥……是不得已。”
“少夫人这是何事停了下来?若是赏竹,这竹林通幽处有个凉亭,最好不过。”
陈家二郎是个庶出,不会继承爵位。陈寻不过是个药罐子,却是碍眼。
魔气亦是最强,因而才有舒图打造的通天之路。”
“难受么?”她问。
白小雨握了握掌心,没有说话,看前面的人影转过身来,是陈家三郎陈孟。
白小雨默然片刻,听到房中有了动静,却是贴身丫鬟鹦鹉的声音:“少夫人,醒了吗?”
陈易之:“我去书房,午膳夫人安排便是。”
白小雨接过,谢道:“多谢母亲。”
“这是我的私库。”
她是梦中的周娇娇。
门口打帘的丫鬟见新少奶奶来了,旋身进去传话。
猩红兽目轻轻合拢,白小雨手中一挥,一个半人长,似蛇非蛇的守阵兽便被提溜了出来,收于掌中,脸上写满了最强神君的骄傲。
白小雨翻身而起,飞快入戏:“你怎么不叫我,今日不是还要去奉茶?”
白小雨按照礼节福身,“小叔。”
她小声道:“其实我也可以再等一百年。”
*
鹦鹉答道:“已近巳时。”
“灵宝天尊说是几日方可,料想先泡个五日。”白小雨坐到了潭边上,伸手摸了摸潭水,冰冷刺骨,冻得她立即收回了手。
“可是我不能再等一百年了。”
白小雨听得脸红,虽然……但是……
陈易之凤目微挑,“如若不浸此潭,如何双修?”
林中有白玉石铺就一条小径,白小雨看见石径尽头站着一个人影。
白小雨见他唇色发白,“这么冷,还是不泡了罢!”
“在此潭中须度数日,着实无趣,不若先去你幻梦一游。”
穿过月亮门,方见陈易之立在廊前等他,着一身湛蓝色长袍,长身玉立。
见他走来,鹦鹉赶紧一拜,“问三少爷安。”
鹦鹉捂着嘴笑道:“少爷说,不必那么早叫醒少夫人,巳时三刻后待侯夫人念完佛再去亦可。”
“不过早一刻而已。”
白小雨起身梳洗了一番就被侍婢带去侯夫人的宅院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