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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还笑着的少年微微一怔,明白她所指,笑意也淡了许多,不过语气依然宠爱有加,“那我们一起讨厌他。”他和她向来是毫无主见似的同仇敌忾。

    “好呀!”

    可以说,万菌之皇的修成,全靠同类的 供养。

    “小哥哥,你不问吗?”

    然而,这又不是她自己决定要成为万菌之皇的,也不是她想吸收千万同类的能量为强大自己的。

    展飞恒似乎也不是特意来攀谈的,草草一两句自行就先离开了,菌菌大着一双眼这边瞧瞧那边瞅瞅,满眼疑惑。

    她一直都知道的。

    抓着搭在胸前两条无意思乱晃的小腿的手轻轻地拍了拍,像是在安抚着这气呼呼的小蘑菇,“嗯,我狡猾,菌菌什么时候想说再说,好不好?”

    坐在硬度适中又熟悉的肩头上,菌菌两条小胳膊抱着楚曦的两颊,埋头看着他渐渐长开的俊秀五官。

    一听到同盟声音,菌菌立马举着小拳头赞成,“好!”惹得楚曦忍不住又笑了。

    光是那气呼呼的小模样,想象一下都觉得可爱,楚曦忍不住又笑了。

    可是,她想让楚曦知道。

    展家的建筑很特别,是中西合璧型,布置得恰到好处。庭院中古风中带着现代的气息,倒也融洽。只是眼下,似乎没人去欣赏一片白茫茫中的一点红梅香了。

    那是那软软糯糯的声音,让人闻之动容。

    头顶的小下巴动着又往前移了些,大概又是想看他的神情。

    这么不分是非的宠爱,像极了父母对孩子的溺爱。

    感觉到头顶的小下巴不再动,楚曦才开了口,还是那般温柔宠爱,“嗯,我知道。”

    还是那个可爱的小家伙呢。

    无尘只提了那么一两句,他便能从中将所有事情联系在一起想清了前因后果,也不愧是天才大脑。

    楚曦斟酌着措辞,却还是直言说,“因为,万菌之皇?”

    “……所以,纵有菌类千千万,真正能修成化形的,少之又少,比普通的灵物一类更艰难更稀少。哥哥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意识到了这点,之后逐渐疏远我,私下豢养了自己的势力。以最后……废除万菌之皇为己任。”

    “唔……小哥哥要听,菌菌就说。”

    楚曦没有抬头,他的目光直视着前方,也许在眺望着某处,也许并没有焦点。一如继往的,带着温和又藏不住的宠爱语气,“菌菌要说吗?”和先前头面对外人时简直判若两人。

    后来为什么这么疼爱自己的哥哥要杀死自己,她知道原因,所以并不想说。

    “我……已经很努力不去吸收了。”为了克制自己,三百年了她还只是幼崽

    这朵小蘑菇是很好哄的,尤其是被她的小哥哥哄一下,立马什么情绪都不会有了。小嘴一咧,又是那快乐的小蘑菇。

    小腰一弯,重新双手抱住楚曦的头,小下巴就顶在他的头顶上,服舒地叹了一口气,“哥哥是坏人!”

    小手再次抚回了头顶,这回似乎轻快了些许。

    被她这可爱的小模样给瞧的,楚曦的神情瞬间柔和了起来,弯腰将她抱起托在肩膀上,继续闲逛着这偌大的展家,也在……想一些事情。

    然后他感觉到摸在自己头两侧的手顿了一下,顶头的小下巴移了些位置,大约靠前了些,是想看他的神情吧。

    他说,“即便菌菌做错了什么,也是对的。”

    “小哥哥狡猾!”小家伙忽然生气了,头一扭,气呼呼的,双手也离开了他的脸颊, 顶在他的顶头上,应该是抱在胸前,表示她真的生气了需要哄那种。

    楚曦依然没有抬头,手轻轻拍了拍挂在胸前的萝卜似的腿儿上,没有接话,因为头顶马上又传来声音:“菌菌不是坏人的!”这一次委屈中多了几分倔强和坚持。

    头顶上的小家伙似乎动了动,大约是在摇头。

    过了好一会,才又从头顶传来声音,有一丝迟疑,却很坚定,“我……和哥哥是同孢出来的,他以前很疼我的。”

    没有了先前的高昂,声音闷闷的,说不出的委屈。

    “我们菌类千千万,可修成形的却少之又少,小哥哥知道是为什么吗?”

    他忽然笑了,“菌菌想说的时候再说,我不问。”

    正笑着,忽然感觉头顶被小手来回地抚摸着,原本顶在上面的小下巴一抵一抵的说着话,“小哥哥,菌菌不是坏人。”

    头顶上的手再次顿了下来,然后下意识地抓了抓,有些疼,但楚曦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就听头顶头传来那低了些许的声音,“嗯。从孢子开始,万菌之皇就开始吸收周边一切菌类的修为和灵力成长,随着时间越久,所吸收的能量便越大……方圆的几里,几十里,到最后整个陆地上所有野生菌类无一幸免。”

    这个当初相当冷傲的少年,也有这种神情的时候,楚曦不是个善于交限的人,话也少, 这会儿也不知道要接着说什么了,就只点了点头,结束了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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