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不准备和纪欣欣结婚，”厉明月那边传来了打火机的声音，“因为他的身体原因，他以前做的事我来接管。”
年轻人站在玄关旁边看她穿鞋，是伸手就能碰到的距离。
纪繁音失笑：“还有别的事吗？”
纪繁音失笑起来：“我该走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然后整根绿色充能完毕的进度条从屏幕上消失，跳出来的是烟花炸开的小动画。
在举步之前，纪繁音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
纪繁音直觉地知道打开那扇门之后，就会回到自己的世界。
厉明月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的意思，好像问过就算得到答案了：“有，我哥想和你说话，他说这是最后一次了。”
在那无边的黑暗里，又出现了一扇门。
纪繁音上前一步抱了抱他：“有点遗憾，不过没办法，我现在要做的事情更重要。”
陈云盛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突然皱起眉来：“姐姐心情不好吗？我送你到停车场吧。”
门好像就在那里等待着她去打开。
过了两秒，进度条突然跳了两格。
可一样的脸也能拥有完全不同的气质。
陈云盛这才发现她已经把包都背好了，也跟着站起来：“这么急吗？姐姐开车来了没有？”
“那下次还可以再见面吗？”陈云盛小声打申请。
厉明月轻轻叹了一口气。
无法打断。
纪繁音放下手机切换到app看了看进度条。
纪繁音揉揉他的头顶，手指从黑亮的发丝间穿过：“我有事要走了。”
陈云盛站在门边迟疑了一下才向她道别：“姐姐再见。”
纪繁音摩挲了下手机就将其收起，转身回客厅在沙发前看了一会儿陈云盛，弯腰将他叫醒了。
开车回家花去四十分钟。
年轻人有点迷迷瞪瞪地醒过来揉揉眼睛：“对不起我睡着了……昨天晚上想到姐姐要来，太兴奋了没睡着。”
――能回去，还是回不去？
纪繁音走到家里、关门、坐到沙发上，把一个纪欣欣打过来的电话按掉，看了看倒计时。
那里站着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不，应该说，和“纪繁音”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开了。”纪繁音走到门边换好鞋，又回头看了一眼陈云盛。
“你果然一点也不意外，”厉明月淡淡地问，“这一切你难道都料想到了吗？”
随着倒计时逐渐接近零，纪繁音缓慢地做了个深呼吸。
还有六分钟，时间很充足。
“没有说你不好的意思。”纪繁音直起腰，她将双手放在口袋里，“我确实对你心软一点。”
又过了大概半分钟，进度条终于缓慢地挪动到了100%的位置。
“嗯。”
“烹饪教室的成果我验收了，”纪繁音笑着看他，问，“你喜欢在我面前表现得特别乖巧，是因为猜到我不常拒绝这一款吗？”
计时归零的那一刻，纪繁音察觉自己似乎被一股力量轻轻地向后拉扯了一下，然后眼前一黑。
还差两个亿。
最后果然一路把纪繁音送上了车，车门也是他关的。
纪繁音笑着应他：“再见。”
忙碌了近一年才达成的目标已经就握在手里，之前一直没什么紧张之情的纪繁音才突然心跳加速起来。
应该是厉明月把她的拒绝转达给了厉宵行。
他说着也从鞋柜里拿出了自己的鞋子穿上。
当它一眨眼的时间就跳到【00:59:59】的时候，纪繁音就明白了这是个倒计时。
她戳了戳数字右上角的小问号，那里跳出来一个说明框：【这是距离您回到自己身体中的倒计时，无法打断，请迅速转移至安全无人的场所等待回家。】
【01:00:00】
“……姐姐对大家都很心软。”陈云盛嘟哝地说。
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近乡情怯。
站在那里的就是一个看起来十分内向的年轻女
尽管心中早有预料，纪繁音还是轻轻叹了口气。
“啊，工作吗？”陈云盛有点了然有点失望，“姐姐一直都忙，我知道。”
纪繁音心想确实是最后一次机会，但最后一次机会也不会给厉宵行的：“不了，他想说话的那个人又不在。”
纪繁音松开手臂后退一步看他。
随后，屏幕中央出现了一串数字。
所以这破app不是在骗人的。
察觉她的视线，他疑惑又信赖地望了回来，黑棕色的眼底亮闪闪的。
她没有再劝，直接和纪繁音道了再见。
“嗯，有机会的话。”她笑着说。
她问得过于直白，被提问者的动作一僵，从脖子开始发红：“……我也是瞎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