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的手指爬上成弈的手腕，底层的手机屏幕亮了。
“这就来了？”林甜懒洋洋的声音在小空间里响起。
林甜甩了甩齐肩的秀发，“其实呢？我都替你不值得。你知道为什么是黄闻嘉送我进去的？因为他要帮庄雯洗白。”
“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成弈抬手示意，“无期徒刑最少十三年吧？你这么漂亮能干，在里面好好表现，应该会提前释放，出来了依旧顺风顺水。”
成弈丢到烟头，问她：“不然你还有什么要我帮忙的？你真以为你在世上有很多牵挂？”
她把自己的手机搁在桌上，骨结在屏幕上扣了两下。
“这就来了？”林甜拉开门，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夹着半根烟，脸上还留着潮红。她想到刚刚在电梯口错身的谭凯文，估计两人刚餍足。
不是李明吗？还会有谁？
“你好热心哦？这么急？万一两张都是空的呢？”
“当然有关系啊。”林甜双手撑在沙发上，眼角溢出阴翳，“我以为谁的名义叫你来的，就是谁把我送进去的。我跟你讲哦，我也不是有意要捏你这颗软柿子的。我只是想试一试，没想到就试成功了？是你自己往火坑里跳的。”
林甜也丢掉了烟头，不过最后一口，朝成弈吐着烟圈。
“你让我想想哦~”林甜从成弈指尖的的星火中渡火，毫不客气，好不生分，“这样吧，你既然知道我要进去蹲了，就帮我个忙？然后我就把你想要的东西给你？咱们一物换一物公平吗？”
她举步维艰，猜到自己可能被设计了。若谭凯文是出了房门直直出下电梯，那刚刚那通电话就是谭凯文在场的时候，林甜拨出的。
“对吧？”成弈又是一问。
“说吧，我只有十分钟。”看她换了身下白色香风连衣裙出来，成弈盯着茶几上的一堆东西，挑眉示意。
“也不是不可以。很快了，真的很快的。”林甜再次按住她的手，“你应该能亲眼看到他，摔下神坛。”
“我一分钟都不想和
“这可不一定。”林甜转身丝绸睡衣一荡一漾，“对了，不要觉得聪明的只有你一个人，你有录音，我也不傻。”
成弈气喘吁吁跑到2703门口，却看到门没关上，又抬头看了眼门牌号，的确是林甜所说的2703。她手机调成录音模式扔进手袋里，深深吸了口气，才敲门两声。
“嗯。”成弈对着自己点点头，双手撑在桌上，虎口盖住双眼。
*
“老同学，我觉得你捏错软柿子了。”成弈双手握紧拳头，大拇指在结骨上微微发颤，字字铿锵，“我为什么要跟你一样，把自己绕进来？不管他是以什么方式把你送进去，或者你想以什么样子的方式，把他送进去，与我无关。”
成弈环视了一下四周，看着茶几上那包塑料白粉。拉开厚重的的香槟色窗帘，想让这屋里流进一点自然的生气。这雨，到底下不下？
黄闻嘉起身站在她身后，对她点点头说，别怕，一起面对。双手搭在她的肩上。
她的手盖在自己的手机上，准备抽离，林甜把自己的冷掌吸附在她的手背上。很明显，现在还不是挪动的最好时机。
林甜睥睨收回目光，“你从进门到现在已经八分钟了，还有两分钟，拿来给我们叙旧，觉得如何？”
“别试探我了，只有九分钟，老同学。”成弈环手靠在窗前，“说吧，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非得你亲自出面？”
她划开手机，从云空间里找到了录音。又转身看着黄闻嘉，因为她也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
成弈把自己的包朝沙发上一搁，气急败坏抓起桌上的烟，开始点。吸了两次入肺得自己难受，忍着挠心的挫败感，与林甜对坐，翘着二郎腿斥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两部手机被成弈推到两侧，林甜的手掌被她反扣在底层。手掌和手掌之间连接着过往的那点可怜的塑料情谊。
林甜翘着二郎腿顺序点着桌上的东西，“你猜到底有没有录音？”
黄闻嘉帮她点开录音，播放键亮红。
成弈看着林甜半靠着门框等她开话。她双肘抱紧自己，不示弱慌张，“怎么？要进去蹲之前还想捞一把？”
成弈明了极速从包里摸出手机，扣在林甜手机上。
林甜又扣了两下，眼光往着成弈的手袋。
“你要我帮你照顾你爸？还是你和谭凯文的孩子？”成弈双指跨在桌上的两张小卡上，“一张卡只能换一个忙，难道不是吗？”
约了。”成弈摩擦了眼泪，“接下来的事情，我都有录音。”
尾音拉的老长，直到她进卧室换衣服，才停止在成弈耳边震荡。
成弈目光锁在手机上。
“哎，我发现你真的好聪明啊，你真是没白呆在黄闻嘉身边。”林甜放平双腿，指着桌上的两章储存卡，“其实呢，你也知道我要进去蹲了。不过呢，你应该猜不到，我是被谁送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