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秦子羽和宁清臣通过城外的暗道再次潜入秦家。
只不过，如今已经不是当年, 她不会再像是过去那样无视他, 将他拒人于千里之外了。
果然如秦子羽所言，这些暗道外人并不知晓，暗道中窄小阴暗，灰尘飞舞，终于有了这地方常年无人居住的感觉。
沈烬以为她讨厌他而离开，其实恰恰相反。
有一个憋在他心头许多年, 但他一直不敢问出的问题。
这宁清臣和秦子羽就算遇到危险了，也不过一死，反而是助力，让他们恢复真身。
虽然她不知道后面在天界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如何，说出来又有什么意义呢？
两个徒弟一离开，这屋里就剩下他和虞晚晚了。
且也留下，和师父等待其他人回来。我和宁清臣再去一趟。我们若是被发现，凭我的脸，他们也不会如何。可你是仙人之身，总归是不太方便的。”
虞晚晚的目光十分温和，那是和曾经冰冷的她完全不同的神情。
“好。”沈烬毫不犹豫地说。
虞晚晚一愣。
他这些年孜孜不倦的温柔和坚持，终于还是撼动了冰山一角。
“嗯？”
沈烬是这些年中，第一个不仅不介意她的冷淡，而且冲进了黑暗的山洞，在她最需要的时候给了她力量。
虞晚晚坐在桌边，她刚拿起杯子，沈烬也不知道要做些什么，便伸出手主动帮她倒了茶。
沈烬如此聪明敏锐，当年的真相还是让他窥探到了几分。
这么多年了，她的心仿佛被冰封在无尽的冰层之下，没有任何力量能够撼动那层冰面。
……
沈烬便缓缓向后靠在椅背上，他垂下睫毛，也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沈烬答应的痛快，可是等到二人离开之后，才后知后觉地感到局促。
那时的她几乎是第一时间发现了自己的异常，回去后立刻和阙尘真人告辞，离开了门派，直到她再次完整地填平了内心的波澜，才重新回来。
沈烬没有想强硬地做什么，可他就像是一抹阳光，高高地在天上照射下来。
在那一瞬间，坚硬的冰面终于有了一丝融化的迹象。
第53章 053
沈烬似乎这才敢抬起头，看向她。
“师姐，怎么了？”他低声道。
沈烬低声道，“既然如此，当初你为何要走？”
感受到女子的目光看过来, 沈烬却垂下了睫毛。
“当初我们从修仙大会回来之后, 你便离开了门派独自修炼。”沈烬低声道，“不是因为你厌烦了我, 才会离开？”
只不过, 这件事的经历是真, 可原因却并不是沈烬猜测的那样。
“小心点。”秦子羽低声道，“前面还有几条分叉口，如果走错了，可能会中埋伏。”
“我对你很凶吗？你竟然如此怕我。”她说。
如今虞晚晚已经恢复到和沈烬熟悉的她相差无几，又共处一屋，让沈烬有点不自在。
过了半响，沈烬低声道, “你……讨厌我吗？”
他也不知道他在紧张什么，但就是浑身不自在。
记忆里，她似乎除了不怎么理他之外，也没有欺负过他，如今想来，沈烬怎么奇奇怪怪，一和她单独相处就想要逃离的样子？
这么多年了, 沈烬也算是历尽千帆的人，可是又一次面对年轻的虞绾时，他还是忍不住有些局促。
虞晚晚看着他的样子，更疑惑了。
这就纯属睁着眼睛说瞎话了。
如今的她温和了许多, 似乎也给了沈烬勇气。
虞晚晚疑惑道, “你是指什么时候？”
“师姐。”沈烬低声唤道。
沈烬薄唇微抿，心中更是窘迫。
过了半响，他笑道，“原是这样。本来师父便说过你是因为这个才离开，可不通过你的嘴来说，我总是怕你因为我而走。”
可能是从过去人界到仙界，那么多年，他都很少和她共处一室吧。
可虞晚晚只有一个，自然是保护她更要紧。
想到这里，她低声道，“我离开门派与你们没关系。我只是不能容忍自己有那样明显的软肋罢了。”
受阙尘真人之命, 她和沈烬前往修仙大会。从那一回来，她便与师父请辞, 而后进山独自修炼数年。
当时在那个山洞里, 她狼狈而疲惫，力量所带来的折磨反反复复，让她看不见尽头。
虞晚晚微怔，随即，她道, “不讨厌。”
她记得沈烬说的那个事情。
虞晚晚拿起茶杯，她奇怪道，“沈烬，你紧张什么？”
“没有。”沈烬赶紧说，“师姐你一向都对我很好。”
感觉到女子转过头，沈烬手指一僵，又把手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