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求婚的時候之所以特登強調,說自己每個週末都是去了排舞就是因為他跟我提起過。」
「嗯?」他伸手摟著我的腰,看著海邊夜景。
他聽後大笑,輕輕拉起我的手,說道:「這個世界沒人是完美的,你不嫌棄我,我已經好開心。」
那日以後,我知道自己懷孕的事是瞞不過去了,而我早已放棄墮胎的念頭,於是決定要向林Sir明言一切。這夜我約了他到向我求婚的海濱,吹著微微海風,我終於鼓起勇氣,說道:「國棟 」
「我介意,」我說,「你太好了,我根本現不起你。」
「很搞笑是吧?」林Sir說著也不自覺莞爾,「他說自己在廁所聽到我說甚麼星期六要去甚麼爽一爽,又說已經跟你說了,你也知道我喜歡去嫖妓。」
「那日在醫院,我聽到你說跟自己的學生睡過,我的心好痛,我覺得你背叛了我,我以為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但是我總不能夠看著伯母有事不理她,我想我就算不跟你在一起,我也都當了伯母是一個朋友,所以之後我就調頭進了病房,放下了一些日用品給伯母。你一直沒進來,我想你是覺得沒臉見我?」
「那你真的要知?」
我輕輕把他推開,神色凝重的對他說道:「我不是開玩笑,婚禮還是取消吧。」
我微微點頭,說道:「對不起,我知道你對我很好,不過我真不想再騙你,但這孩子我一定會生下來,結婚這事,就這算了吧。」說罷我也不敢再多看他一眼,只是彎身鞠躬表示歉意,然後轉身就走。
「錯了一半。」他笑道。不是找小姐,那麼是他已有女朋友,還是在大陸有個情婦,我難道又成了無辜的第三者?「我本來以為這件事永遠不會跟人說,但到了今天,也沒辦法,你聽了之後不要嫌棄我就好了。」他說。
「嗯。」
我倒抽一口氣,鼓勇地說:「我懷孕了。」
「不是,最初不是。」林Sir眼光中似隱藏著甚麼心事,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跟我說了你的,也到我跟你說我的了?」我大惑不解,一時實在想不透他的話,但他既說有秘密要跟我訴說,一聽也是無妨,於是我便輕輕點頭,示意他繼續。
「所以你 你真的去了 」我說不出召妓二字,「 找小姐?」
其實我早該猜到才是,我早懷疑他家境如此富裕,怎麼沒有交到女友,莫非是同性戀,原來我倒猜對了一半。「這件事我從小到大都不敢跟人說,除了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之外,那當然,我也沒跟你學生說,不然我想他肯定會告
坦白真相
「是,我覺得自己好髒。」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雙眼凝視著我,說道:「我是雙性戀。」他說後我真是晴天霹靂,難不成他錯了一半的意思是他的確是召妓去了,不過是召男妓來著?這可噁心得很啊!但我想想自己也不是清白之身,又怎能苛求,何況性取向是與生俱來,可不能怪罪他,他可能也是不情願的。
「沒想到吧?」他見我嚇得呆住,便笑問一句。「我看到他當然生氣,這種人還有臉來見我,上次在教員室還沒打夠他嗎?誰知我衝過去一手抓住他,佢也不還手,也沒替你解釋,反而指住我,大聲說了一句『雞蟲』。」對了,子瑜心中認定林Sir那天去了召妓,自然把他稱做「雞蟲」。
他楞了一楞,卻也無慍色,只是冷冷的問了一句:「那 個學生的 ?」
在我萬念俱灰,以為與林Sir要告終之時,那知林Sir突然脫口一句:「我不介意。」我聽後大驚,回過頭去,見他竟在笑著,反而似是有所釋懷。他能接受我與自己的學生發生關係已是很大的容讓,今日竟連我懷有別人的孩子也能接受,他是瘋了嗎?還是,還是他真的愛我到這地步。
「我想我們的婚事,還是取消吧 . 」
「你這麼,我為甚麼嫌棄你?」
「你別理他胡說吧,他說話就是這樣,你是去了排舞跟我求婚。」我說道。
他笑笑,也不理我的答覆,繼續他的話:「你沒進來,但你的學生有進來。」我聽後愕然,對了,那日我在醫院外踱步,子瑜卻沒有追來,原來是到病房找林Sir去了。
他聽後竟爾一笑,也不驚訝,反而伸手在我額上一摸,笑道:「你沒發燒,怎麼了?真是婚前恐懼症?」說後又把頭靠來,與我臉貼著臉的廝磨著。
「怎麼可能 」我忙道。
他見我神色不似說笑,這才知道大事不妙,忙問:「怎麼了?」
我知道他心裡定是氣惱,但我也是無可奈何,如果一個生命,與一段婚姻,兩者要二擇其一的話,我想我還是選擇這小小的生命,至少孩子出生後,有他自己的未來。他可以憑自己的意志闖出一片天,生命就是如此奧妙的東西,充滿著希望,充滿著憧憬,我可不想把這點點的希望也都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