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吉祥道:“从最早的案子,也就是天宝十一年的牡丹骨案可知,章艳娘和沈大发一直在努力赚钱,可她们却没有存下银钱,是否也可以认为,他们有什么长期花销,这花销不仅不能断,还很昂贵。”
“若症状一是确定症状,那么孟继祖也是服药人之一,但是以孟继祖的性格他绝对不会去吃这种药,他家中还要养育孩子,如此巨大的开销他是无法承担的,根据于此,他要么在死亡之前刚刚误食,还不知自己中了毒,那么凶手为何会挑他下手呢?亦或者他是因为跟凶手有特殊恩怨,死前被凶手因喜好喂药。”
那么就可以推断出此药的药效和服用症状。
赵瑞接着她的话继续说:“当时沈大发死在狱中,直接就被丢弃至乱葬岗,如今无法开棺验尸,不知沈大发是否跟章艳娘一般也中了此药的毒。”
“症状一,死后身体骨骼呈现牡丹状斑纹。症状二,无法断戒。”
“莫急,”赵瑞说,“莫急,你冷静下来,我们才能找到真相。”
谢吉祥点点头,认真听他说。
两个人把整个线索串联一遍,都觉得若是有一种特殊的药在其中作用,这几个案子就合理许多。
如此一来,就到了苏红枣跟无名死者案了。
“好。”
赵瑞微微皱眉,他道:“待回到皋陶司,你仔细把药物症状
苏红枣的死只是同无名死者案有关联,其出身的红招楼同孟继祖也有关,更深的线索,倒是没有被发现。
这种叫定神散的药应该是用来刑讯的,只是看其药效,同他们此番所要寻的应该不是一种。
苏红枣这个案子,或许要单独查办。
赵瑞顿了顿,声音低沉:“其中有三种,因为前朝影响很大,已经禁售,集市和药铺不太可能买到,黑市有没有不得而知,但其所导致的症状跟这几个案子中的不太相似。”
“我们假设,”谢吉祥捧着茶杯开口,“假设所有的未破案件都同同一种药物有关,那么……”
不过,赵瑞还是说:“这种药若已经存在多年,为何仪鸾司一直没有消息?包括长信宫中的禁军也毫不知情。”
其实去韩花匠家寻访一趟,他们已经初步认为当年章艳娘与孟继祖的死同韩陆有关,只是因为没有线索,韩陆本人失踪,才无法继续追查。
如此一来,孟继祖跟韩陆肯定也有关联。
“故而这三种药物可以排除,剩下的两种,一种名为幻散,吃了会让人发梦,总是沉浸在高兴之中,然而一旦停药,不用三日就要咳血而亡,看其药效似乎也不相似。这种药早就失传,只在仪鸾司的卷宗里有记录。”
甚至赵瑞说的那个“有”字,她都没有听到耳中,只是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茫然地看着赵瑞。
谢吉祥道:“苏红枣死亡之前抽搐、挣扎,似乎还有幻想,其七窍出血,面目狰狞,眼睛大睁。”
赵瑞颔首:“一会儿回去皋陶司,让邢大人看看。”
谢吉祥点点头,继续道:“这样到了第二个案子,就是两年前的书生案,当时死者的尸体特征很显著,就是手指尖泛红,而且根据邢大人回忆,死者死前似乎没有中药或者中毒,是不是可以认为,这种药在人死后还可以被下入死者尸体内,所呈现的反应便是手指尖泛红。”
平稳飘摇在心湖上。
这种药控制人的程度,比之前的所有药物都要厉害,若当真存在,以后必将造成大乱。
谢吉祥捂着疼痛的额头,抿了抿嘴唇,终于笑了。
无论哪一种,他跟死者似乎都有特殊关联。
“这药叫定神散,吃了以后犯人会晕晕乎乎,很听话,有问必答,只是用过三次以后,若直接断药,人就废了,同傻子无异。”
中药而亡,而章艳娘却一直活得好好的,村中人也未发现异常,她们两人所服用之药要么药量不同,要么就是配方不同,当然,也有可能并非同一种药。”
谢吉祥低头喝了口茶。
“我刚跟你说,仪鸾司曾经记录过几种药物,”赵瑞道,“能让人无法割舍开,不吃就难受的,其实不算多,大约只有五种。”
温暖的菊花茶抚平了她的急躁,让她不再如同刚才那么兴奋,她的心渐渐安然下来,
“若当真如此,死后尸体呈现牡丹骨的症状,是否也同此事有关?凶手根据此才选定死者?”
谢吉祥若有所思道:“每一种药的配方肯定不同,只是不知里面都含有什么样的草药,若是能有相似的药材应当也能推论出些许来。”
因为当年的案子线索太少,尸体还失踪了,也没办法追查下去。
“若苏红枣也是中此药,那么可以把此状列为症状之一,可若如此,苏红枣
赵瑞道:“还有一种,是仪鸾司常用的,一般是直接用在死刑犯身上,若是死刑犯不肯说案情,或者酷刑也没用,才会用这一种。”
赵瑞伸手,轻轻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