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姑姑在宫里领着宫人置办过年之物,紫藤在宫里陪着不喜欢猫只喜欢鸟的和顾公主。
皇上本是个记性很好的人,然而此时全心扑在打了胜仗的后续上,好一会儿才想起,哦,令嫔,是因为给自己阿玛求情,才被禁足。
“不过听说皇后娘娘去问过皇上了,大年晚宴的时候,令嫔娘娘的禁足就解了。”
木槿跟着贵妃慢慢走,说着外头的家常:今年的重华宫茶宴,高斌坐到了第二的位置——傅恒虽然还没赶回来,但皇上还是给他留了个虚位。没错,还不足三十岁的傅恒,已经坐到了重华宫茶宴第一的位子上。
内务府按照她的要求给猫做了牵引绳,还做了小棉袄,让娘娘能够牵着两只爱猫踏雪。
但旷日持久的禁闭似乎让高常在明白了很多事情,她见贵妃看到她,就连忙走出树后跪了:“妾身给贵妃娘娘请
高静姝点头:“是啊,少个主位也不好看,就是不知道高常在的禁足……”
履亲王是什么性格,当年亲爹当皇上,他的兄弟们都忙着九龙夺嫡,挽袖子赤膊上阵争皇位,他还在后头缩着呢。
怎么会在乾隆一朝掺和进侄子的皇储之争中,所以立刻告知了皇上。
木槿的声音总是平稳的,她继续道:“还有大老爷,想要告老请辞。”高静姝也很久没听过这位大伯父高麟的消息了,立刻八卦起来:“怎么?他不在朝上继续跟阿玛对着干了?”然后又想起了这位大伯送进来的堂妹:“对了,自打我有孕起,高欣就被皇上禁足了,算来也要三年了吧。”
大雪中的树后,站着一个年轻的女子,穿的简约素淡,头上的首饰也只有两根金钗,一个嵌着猫眼石,另一个干脆是光秃秃的圆头金钗,正是她们刚才谈论的高欣。
皇子出嗣的事情,皇上看的分明:嘉妃心急火燎的去皇后宫里跪着求情不说,居然还往外头递消息,让其阿玛金简私下联络履亲王,请履亲王向皇上提出从宗室中挑嗣子,免了阿哥过继。
说到这儿,高静姝忽然顿住了,她几乎以为自己眼花了。
还有个缘故,也是因为六嫔俱全,皇上一时也不好直接给嘉妃降到贵人,所以就罢了。
宫里奴才之间最会互相倾轧,简州本就是半路来钟粹宫伺候猫的,偏生公主出生后又不喜欢猫,自然在主子跟前露脸就少了。高静姝知道他一贯胆小,所以格外问一句。
木槿微笑:“延禧宫,因主位令嫔娘娘前些日子也被皇上罚了禁足,内务府还来回过娘娘,今年怎么给延禧宫分赏赐,想是娘娘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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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这两人哼哈二将似的看着自己,高静姝有种不带家长就出门玩的轻松。
皇上自认为只出继永珹,没有把小动作不断的嘉妃也摁下去做个嫔位,就已经是看在九阿哥夭折的份上了。
皇上一贯是‘朕给你一个耳光,你也得笑着谢恩’的心性,见嘉妃对自己旨意消极不满,索性叫她闭门“养病”,不必出来。
又因要安排新年大宴的座次,皇后不得不问一句:“皇上,令嫔因阿玛之事被罚禁足,今年过年如何处置?”
既病的这样厉害,年节下就不必出来了,若是过了病气给皇额娘或是阿哥们倒是不好。”
“高常在?”
无论过去多久,简州在贵妃跟前,仍然如当年在猫狗房一样无措。听贵妃关怀,他眼睛都要放光了,结结巴巴道:“回娘娘,钟粹宫人人都对奴才特别好。”然后又连连保证:“奴才再也没有偷过它们的口粮。”
简州忙上前接过绳子。
讷亲都没能被押解回京为自己辩解一二,皇上居然直接将其祖父遏必隆的遗刀命人带给讷亲,令其自我了断。
高欣看起来苍白纤弱,一眼看过去跟个鬼影儿似的飘在树后。
到底是觉得令嫔有孝心,皇上点头表示放人出来吧。
又说起静容的婚事:“听说讷亲大人家里,原本想跟老爷结亲家的,好在老爷未曾应下。”
可嘉妃居然还报病不肯参加新年晚宴。
木槿顺着娘娘的目光看过去,也是一惊。
高静姝见他虽长高了高些,但还是瘦弱,就问道:“自打有了公主,你就在平常在处多,没人为这个欺负你吧。”
今晨高静姝就带着猫出来踩雪。
高静姝看着两只猫在雪地里为了一块鱼干扭打成一团,就继续从小瓷瓶里挑了一块扔过去:“高欣在哪个宫里来着?”
嘉妃此举,在皇上看来就是不识抬举。
高静姝看了看西施和貂蝉的体型,非常相信这句话:这两只猫的吨位,一看就没有被克扣过一点儿份例。
其余虽还跟着两三个宫女,但也只有木槿敢笑劝道:“娘娘让简州牵着这两只猫吧,它们都有劲的很,别把娘娘拽倒了。”
张广泗被杀,讷亲被赐自尽,大金川一战后,傅恒的崛起已然是定局。
转眼过了小年,昨日纷纷扬扬下了一夜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