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哲点头：“嗯！可是我分不清哪里是梦，有时候会很害怕，有时候又会很迷糊。”
“我出院了姐夫！”小哲说：“你的锅漏了吗？我家刚好在做饭呢！”
程岁安去厨房把择好的菜放在水龙头下冲洗：“不是。”
文野歪歪扭扭系着个围裙，手里拿着一只破锅，看上去正要把锅放在门外。
“那小哲现在好一点了吗？”
小哲低着头，“我想跟你一起。”
“嗯好，你去玩儿吧，我弄就行了。”
小哲还是不相信,程岁安把水龙头关掉,心里盘算了一下怎么跟小哲解释：“以前他的确救过我们没错,但是现在我们要自己生活了,他没有和姐姐在一起,所以你不要这样叫他。”
程岁安嗓子里有点苦，赶忙低下头，把手里的蔫菜叶掐掉：“陈医生是这么说的？”
小哲话音刚落，对门忽然开了。
程岁安拍拍他的手，四周看了看：“没事，没事，不是咱家。”
外面很安静，楼道里什么也没有。
小哲吓一跳：“姐？什么声音啊？”
程岁安帮他把那枚银色的小铃铛收回去，“那小哲要保护好，千万别弄丢了。”
她被骗得挺惨了,小哲绝不能走她的老路。
“好。”
小时候妈妈不在家，程岁安给他做菜，小哲年纪虽小，可也学着帮程岁安打下手。
程岁安：“不用你，你过去等着就行。”
程岁安潜意识里觉得应该不是着火了，但出于安全还是拉着小哲的手打开门，往外看了看。
第44章 重聚(下)
“不是着火就好,我们回家吧。”程岁安把小哲拉回来,关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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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哲：“姐，你闻到糊味了吗？好像是窗外传来的。”
小哲不懂：“姐，你和姐夫吵架了吗？”
“有时候也会头晕，”小哲从脖颈里取出一个小项链，小项链下面坠着一个小小的铃铛，“这是疏桐姐姐给我的，她说看到这个小铃铛，就让我想起她的话，赶快醒过来。”
小哲不太相信,看了看程岁安，又看看对面的文野。
“你帮我剥几头蒜，我去喂一下初雪。”
程岁安把猫粮放在猫碗里，叫了它一声：“初雪？”
两人脑袋凑着脑袋一起择菜，小哲低声道：“姐，你看现在，像不像我们小时候。”
程岁安这几天都没有碰到文野，但是生活里总若有似无存着他的影子，程岁安刚下楼，就会听见三楼的关门声，一拐进小区就看到前面酷似文野的一个背影，刚关好门，就听到对面开门的声音。
小哲突然提到小时候，程岁安不觉有些担忧，“嗯……”
“姐，我醒过来了，我知道现在不是小时候了。”小哲抬起头，“疏桐姐姐跟我说，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那些都不是真的，她说我一定要努力醒过来，因为如果没有我，姐姐就一直是孤单的一个人。”
程岁安觉得有些奇怪，那边小哲叫她：“姐，剥好了。”
小哲从程岁安身边钻出来，惊喜的看着文野：“姐夫？？”
初雪这才慢吞吞的从客厅走来。
快择完了，程岁安拿着小筐站起来，忽然听闻“砰”的一声。
小哲手放在自己脖颈处，重重点头：“嗯！”
觉得是他，又不能回头确定
“糊味到这里更重了。”
程岁安着手准备下一道，小哲凑过来，学着她的样子把菜叶一点点择出来。
文野刚要答应,程岁安回头看了一眼小哲：“他不是你的姐夫，小哲，不要乱说话。”
看着对面门口的程岁安，眼中的尴尬一闪而逝。
其余的，就随便姐姐怎么处理吧。
“小馋猫儿，今天不饿吗？”程岁安摸了摸初雪的头，小家伙看了她一眼，舔了猫粮一下，又扭头走了。
文野才看到小哲，“小哲？你怎么……”
“姐，我来帮你。”
程岁安：“……”
“可是，之前,他跟我说,他除了姐姐,谁也不会娶，他这一辈子，就只有姐姐一个人。”
程岁安有些欣慰，拍了拍小哲的头，“好乖。”
小哲依然似懂非懂,他心里不觉得文野说的那番话是在骗他，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和姐姐说，也不太明白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思索再三，他决定还是听姐姐的。
不管怎么样，他都拼命保护姐姐就对了。
程岁安舀了一勺猫粮，很奇怪，以前初雪在她往猫粮那边走的时候就会窜过来等着，今天却没有过来。
程岁安：“这就是姐姐要教给你的第二个道理了，不要谁说什么都相信,自己思考一下真假,别那么天真,以后该被人骗了。”
“呃……如果锅底烧漏了的话……该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