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隐搂着她的腰托住她。
太妃香蕉派是岁芒跟着辛西娅学的甜品,里面铺了满满的一层太妃糖、一层香蕉和一层奶油,甜度爆表,不过配上红茶一起吃,倒是味道适中。两个人边吃边聊天,不知不觉就把一整个派吃完了。
“他看起来是个好人。”岁芒说,“以前作为一代血族的时候,他也这么好吗?”
他偏头露出自己的脖颈,眼睫低垂,目光朦胧了几分:“……不想要么?”
该隐动作一顿,终于发觉岁芒在说的跟他想的不是同一件事。
她的身体如今已经没有任何毛病了,是个健康的、活蹦乱跳的年轻血族。
该隐:“。”
最后该隐实在是做不出更进一步的举动,他放过岁芒,假装刚才他们俩什么都没说。
她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但隐约也有所察觉。
“你是在邀请我……”岁芒顿了顿,“品尝你吗?”
他不该提这件事。
该隐不确定她身体的变化程度。
……
“我没有乱说。”岁芒眯着眼睛,看上去像是快睡着了,“你见过辛西娅的父亲了吗?”
岁芒现在确实变成了血族,上次吸血的时候都差点受不住。但平常根本没有类似的需求,也从来没主动说过要饮血。
“我其实已经知道啦。”岁芒苍白地笑了笑,“我们该隐真是好温柔呀,为我做了那么多,却什么都没有告诉我。其实……你早就知道了吧?”
他取过岁芒的血,也进行过实验和一些简单的血祭仪式,除了上次那个让岁芒无法对他撒谎的仪式以外,大多数都只是相当于给岁芒检查身体。
她说得天真,像是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糟糕的台词。但该隐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又看见她狡黠的笑。
岁芒自己倒不是很在意,因为她看得见进度条,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离开。
该隐:“……怎么了?”
她踮起脚尖,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该隐的脖子。
该隐:“…………”
“该隐。”岁芒软趴趴地问他,“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岁芒现在是真的很饱,哪怕饮血对于血族来说才是正餐,正餐和甜品应该是分两个胃的——但她真的吃不下了。
一般的血族即便接受不了日光,也不会因为在黑暗中生活,就觉得天亮以后看不清东西……他们只是多了夜视的能力,并不是只能够夜市。
该隐在阳台上放置了遮阳的宽大洋伞,带着岁芒出来“晒”太阳。
岁芒哈哈笑了两声,趴在他身上眯着眼睛睡着了。
而岁芒似乎不太一样。
岁芒心心念念都是该隐的事情,完全没在意自己身体的变化。而该隐满心都是岁芒,几乎忘记了自己要找什么人。
该隐仍然笔挺地坐在她的身边看书。
她的身体逐渐变冷、甚至变得僵硬。
该隐的手指抚上她的发间:“别乱说。”
岁芒靠在躺椅上打盹。
该隐俯身靠近岁芒:“我说的不是那个。”
……
岁芒晒完太阳以后,身体也没有任何的好转。
岁芒睡睡醒醒间,转了个身,趴在他的手臂上。
虽然一点太阳都晒不到,但周围都暖烘烘的,四周一片光亮,是冬日里难得的、令人无比心安的大晴天。
岁芒却不再有进一步的动作了,她在他的脖子上亲了亲,声音软绵,像撒娇:“我吃不下啦……”
该隐:“?”
一整个现烤的太妃香蕉派,现在撑得一口水都喝不下啦!”
他实在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试着带岁芒来看看太阳。
他又靠近了一点:“要吗?”
该隐的脸色很快变得很难看,他沉着脸道:“胡说什么。”
可她却偏偏,又没有对鲜血的渴望……
该隐讨厌这种捉摸不透的感觉。
这个世界的男女主进度到达95%的那天,岁芒和该隐正一起躺在阳台上“晒”太阳。
因为常年在黑暗中生活,最多也只是黄昏时出门逛一逛,岁芒的眼睛已经不太能接受阳光,只是站在阳台附近都觉得光线十分刺眼。
她身体的部分特征,逐渐开始和血族的身体特征产生矛盾,一些排斥现象频频发生,让原本健康起来的她,又开始变得孱弱。
他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紧绷的身体总算放松下来,指尖在岁芒的脸上戳了戳,低声道:“这不重要。”
她拉着该隐的另一只手,去摸她的胃:“你摸摸,好涨……”
该隐沉默几秒,低沉道:“嗯。”
该隐知道了他要找的人在哪里,却没有对他下手,甚至没再提起这件事。
岁芒:“你说吧,我承受得住。”
这天该隐只是触摸她的手腕,都感到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