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拧着眉头苦着脸扭头往背后看：“做什么？”
因为那时的分别太仓促，她失去意识时，苦生还被困在井底，那么多的厉鬼，他又浑身是伤，没亲眼见到他脱困，她自然不安心，死也不安心。
真是奇怪，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她完全不知道自己会变得这么喜欢他。
他满脸“这种男人怎么找到的女朋友简直离谱”的神情。
经
“香。”
不跑岂不是要被她打死。苦生其实也知晓自己这般厉害，她打不死他，但那种莫名的危机感还是促使他拔腿逃跑。
面对这个调解现场，罗玉静感觉就很离谱，怎么会这样，她忍不住瞪了一眼旁边的苦生，面无表情说：“没什么，就刚才亲他他躲开，有点生气。”
她不知为何心里不大痛快, 闹脾气一般不高兴，背着她的苦生发觉了，苦恼地摘下几朵香气浓郁的梅花放在她手中, 不熟练地做出了个哄她的姿势。罗玉静便觉得心里的抑郁突然好了许多，接住花不再闹了。
假装严肃的巡警憋不住，笑了一声，又连忙收起笑容，恨铁不成钢地对苦生说：“这你就不对了，女朋友亲你，你躲什么呀？”
他们翻过几座山，正走到一条公路附近, 是要去璜州寻人。
被这位巡警用车送到下一个服务站，给他们做教育还意犹未尽的巡警最后说道：“有什么问题，千万不能乱解决，还可以报警！”
“香！”
发觉罗玉静的眉毛慢慢挑起，怒气聚集，苦生忽然一松手将她放下，往前蹿出去十几米，大喊：“莫要冲动！”
目送他离去，苦生抱着胳膊说：“这时代之人，果然规矩颇多。”
罗玉静将他的口罩拉开，对着他的唇亲上去——在她亲到之前，苦生敏捷地一个闪避，避开了这个突然袭击。
最后一辆公路巡逻车将两人叫停，将他们带到车上调解。
巡警怀疑道：“不是男女朋友你们戴这个同款红色美瞳？”
在令人窒息的安静中，就连苦生腰间的诛邪剑都好似无法直视地微微颤动一下。但此时两人都没有注意到。
苦生、罗玉静：“……”
两人速度飞快地穿过树林，跑到了旁边的高速公路上。
对于自己变成僵尸后还会做梦这事, 罗玉静感到神奇。
罗玉静喊第二声，苦生才反应过来她是在喊他，顿时露出受不了的神情，就像是她之前将他的笑脸截出来做屏保时一样。
她如今正在适应这个灵气趋近于无的世界, 又喝了他的血，需要消化, 才会出现这种昏睡的情况。
“不记得了。”罗玉静抱着他的脖子, 脸压在他肩上说，“我只记得在黑暗中有种很着急的感觉，像是有什么事还没做，但是时间已经来不及了，所以才焦急不安。”
罗玉静：“……”
听到她惊异地描述刚才那短暂的迷梦，苦生道：“非是做梦, 那是你的一段记忆，是你化作僵尸初期所经历的事。”
巡警：“……”
苦生也记得这回事，他仍带着困惑问：“那时你究竟为何不高兴？”
罗玉静大怒：“你跑什么！”
“好好好，不是就不是。”巡警换上正义的神情，肃然对罗玉静说：“那这就是你不对了，没有确定关系，你这样的亲热行为不顾及对方意愿，就叫耍流氓，就算是女生对男生，这也是骚扰！”
想到这，罗玉静又将苦生抱得紧了些。
僵尸并不需要睡觉, 但是，罗玉静发觉自己在苦生背上睡了一觉，还做了一个梦。梦中是冬日, 她趴在苦生的背上, 被他背着走过一座旧的断桥, 桥边长着黄色的腊梅花。
他真的只是下意识躲避袭击。
罗玉静：“不是，还不是他女朋友。”
苦生和罗玉静一左一右坐在后座上，各自伸手按着额头。对面的公路巡警说道：“你们这样在公路上奔跑，知道多危险吗？怎么能做这样的事，不管闹了什么矛盾，坐在一起好好说清楚就行了，不能打扰公共治安，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真实发生过吗？”罗玉静仔细回想，好像又确实有些熟悉感。
迷糊中, 罗玉静醒来，耳边听到声声不停歇的蝉鸣，睁开眼看到苦生那一蓬不容易盘顺的长发，她才反应过来现如今已经不是冬日。这是夏日，三百年后的夏日。
罗玉静怒锤膝盖：“就不是！”
公路上路过的车子看见了这迷惑的一幕，有人忍不住抬起手机拍摄：“各位老铁看看我今天拍摄到了什么？一对情侣在高速公路上追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矛盾，都说人在愤怒时可以超越人体极限，以前还不相信，今天亲眼看见了才明白这话是真的！你们看看他们跑得多快，都超越车速了！”
苦生：“……”
正义的巡警颇为负责地问：“你们这是因为什么吵架，说出来我给你们调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