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好在旅行第四天还是自由行，他二人没参加导游提供的行程，胡乱折腾一晚上，早上睡到自然醒，柏昱连扶带抱地伺候着程子宵洗完澡，看着那人被他勒青的小腿，突然有点庆幸程子宵不穿短裤了。

    他二人抵首相拥的时候，柏昱问程子宵，以往是在上面的时候多还是在下面的时候多。

    掀开两层被子，柏昱将程子宵揉进怀里，亲着、揉着、拱着，嘴里还说着：小程乖，哥哥来给你暖暖身子。

    鱼虾蚌蟹一样样地往桌上端，柏昱不让程子宵上手，虾皮他来刨、鱼刺他来挑，手上干着活儿，嘴边美滋滋地笑，嘱咐程子宵只管动嘴吃。

    一顿迟来的午餐，两个人磨磨蹭蹭地吃了将近两个小时，柏昱哄着程子宵多吃些，程子宵难得听话，柏昱笑得更欢了。

    “我看网上说这家店的海鲜特别好吃，”柏昱说，“正好离着不远，来吧！”

    回酒店的路上堵了车，原本半个小时的车程足足开了一个多小时，到酒店的时候太阳已经下了山，柏昱拖着程子宵饭后百步走，两个人又溜溜达达地走出了两里地。

    程子宵怕冷不怕热，柏昱却是从出门开始就没断了汗，程子宵见了就说想回去，柏昱四处张望，不知看到了什么又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笑够了就勾着程子宵的脖子，说真想带他做回当地的SPA，但怕他腿上的痕迹没消下去，让技师瞅见了尴尬。

    柏昱看得心里犯痒痒，他怀疑是自己单身太久了，不过是沾了点儿腥，就管不住发浪的腿了——他翻滚着喉结，打开了屋里的空调，将温度调到最低，嘴里却喷着炽热的气，扑向了程子宵。

    柏昱捏了把程子宵扁平的屁股，调笑道，我骑着也可以是上面啊，主要是你这细胳膊细腿儿的，我怕给你撞散了架。

    程子宵吃人的嘴短，也不好告诉柏昱，其实他也没多爱吃海鲜，只不过是口淡，更吃不惯东南亚独特的酸辣味道，所以才在团餐的时候多吃了几口清蒸的鱼肉。

    程子宵跟着柏昱，出了酒店又上了计程车，半个小时后站定在一家餐厅前，问了柏昱一路这是要到哪里去，这才有了答案。

    都怪程子宵太瘦了，就连大腿上都没什么肉，光并在一起根本起不了作用，最后还是柏昱将人放平，交叠两条麻杆细的腿，才让自己得到了痛快。

    柏昱也如实交代，说自己很少用后面，但他把程子宵从头摸到脚，就当间儿这二两肉摸着舒坦，有机会十分想体验一回。

    入店落座后，柏昱招来了服务员，也不问程子宵——问了这人也不一定能给出什么有用的建议——净捡那金贵罕见的样式来点，这是打定了主意要全权做主负责。

    临近中午，日头正足，客房里也闷得要命。程子宵裹在被子里，让柏昱开开空调，柏昱怕他冷，就说没事自己能忍。程子宵是近视不是瞎，他看着柏昱满头大汗，说一点也不心疼那是不可能的，于是裹紧自己的被子，爬上柏昱的床，钻进柏昱的被，又说了一遍让柏昱开开空调。

    倒是程子宵身前的家伙事儿，握着的时候都压手，柏昱怀疑这瘦猴浑身上下就这部位在干活儿的时候肉量足。

    又是一通胡闹，最后还是吃猫食的程子宵表示自己饿了——柏昱得了便宜卖乖，骚起来没完，打趣他说“哥哥刚才不是喂你肉吃了吗”……程子宵是真没想到这人会这样，推搡着柏昱要下地去觅食，奈何他根本挣不过对方，最后还是被柏昱给抱下了床。

    程子宵站在一个破败的教堂前，突然就失了神，柏昱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注视着教堂，在明晃晃的路灯下，程子宵的忧伤被照得无处遁藏。

    程子宵识趣地没有接话：他年少不懂事的时候，干过很多疯狂的蠢事，真的不值得柏昱这样怜惜。

    “我们曾经约定到国外去结婚，”程子宵踩着杂草丛生的小径，步入教堂的小广场，柏昱就跟在他身后，听他慢慢讲着自己的故事，“他是我的初恋，我们是大学同学

    再出餐厅已近傍晚，天边泛了红，温度不见下降，街上却热闹了起来。

    这一天下来，程子宵已经领略到了柏昱的没溜儿，即刻反过来问他，真的是只想和我一起做SPA吗，柏昱就往他脖子后吹了口气，顺着小风招了供：还有爱啊。

    程子宵平日里话不多，情事当中也不说骚话，不过却也不吝惜嗓子，一声声带着哽咽的哭腔，喊得比海浪还惊魂。他不一定是有多舒服，但宣泄出来大概心里也能爽快些……待到浪潮平息后，程子宵又回到那副淡漠的模样了——他闭着眼沉默良久，才回复柏昱，说都有，看对方心情。

    这明示暗示得已经不能再明显，程子宵不好装傻，但又不敢妄许下承诺，只得岔开话题，说他以为柏昱铁定是上面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