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他源源不断送来有关少年的消息和照片没有断过,解松了还是忍不住生出了想要把那鲜活美丽得,和那天傍晚少年所站花圃中的玫瑰一样,像最娇艳美丽的一朵玫瑰花一样的少年采摘下来收藏的心思。或许从第一面起,他就有了这种心思。只是不愿意从心底承认自己被不知名无法控制的一些东西把控,所以他一直在观望,试图找到证据说服自己。然而越来越多的了解,最后只能让那种念头把自己说服了。只是他晚了一步,这是后来的解松远一直不肯承认,自己后悔过的事情。
他再次当面见到那个少年的时候,已经是在解家,在他的床上。少年像是被雨打得凄惨的玫瑰,眼神惊慌害怕,还带着绝望和崩溃,身上甚至还残留着一点之前初次接触到这朵玫瑰最初始美好内里的男人留下的粗暴痕迹。解松远生气了,所以他把怒气发泄到了惊恐的少年身上。他的失控和暴躁,让拼命反抗的少年扇了他一巴掌。
解松远由司机开车去往朋友家的路上经过穆家,远远的被那片火海一样的玫瑰花吸引了片刻的目光。然而解松远并不是会为这种所停留多少目光的人,直到——他看到了浑身沐浴在夕阳光辉下提着水壶给一片玫瑰花浇水的白衣少年。
很早以前,圈子里就听说穆塞渊收养了一个据说资质绝佳的孩子破天荒的打算自己培养一个王牌。十几年过去了,穆塞渊似乎真的把那个长大之后越来越好看出色的少年当成了自己的孩子。即使不少人已经在观望,甚至打赌猜测,穆塞渊什么时候会把这张确实培养得很诱人的王牌送出去。
花园里佣人似乎喊了少年的名字,那少年回眸一笑间,似乎连着夏季里夕阳时分还有些燥热的风都变得清爽温柔起来。车从穆家花园很快经过,而解松远的脑海中,那个微笑的少年却没有立即消散掉。“刚刚那个,就是穆塞渊的养子?”解松远眸子里有些沉沉的看不明白神色,他缓缓开口问到。身边的管家给了肯定的答案。
解松远开始关注起那个圈子里有名的,被蒙在鼓里的穆家养子——冯裕。冯裕干净简单得不像这个圈子里的人,即使身上已经开始浸淫上这个圈子的一些气息,但灵魂却没有变。解松远暂时没有做出任何举动,即使只要他一开口,就能让穆塞渊主动把人送来,不管穆塞渊情愿不情愿。或许是他从心底不相信圈子里会有这样的人——非常矛盾的,明明被穆塞渊教导着学了很多那些东西,性格却没有变化。
穆家的玫瑰花圃很多人都知道,种玫瑰并不稀奇。但是铺天盖地成片的玫瑰盛开的样子,就足以惹得人驻足。穆家的玫瑰花种很特殊,此时正是成片开放的时候,夕阳里的穆家置身一片花海之中,像极了童话里的城堡。
然而圈子里的人都对此嗤之以鼻,而对那个永远生机勃勃遇见他们的时候笑容满面的少年,不少人的眼睛里含着那时候少年不懂的觊觎和等待。
什么名流富豪?什么宠子养父?谁都知道,穆塞渊手底下干的是什么勾当。自诩名流人士的那些人不屑于与穆塞渊来往甚至扯上关系,然而真的被穆塞渊塞来手底下那些美人的时候,却都笑眯眯的笑纳了。吃人嘴软,不少人即使看不上穆塞渊,觉得穆塞渊不配和自己相提并论。但是表面上,他们还是会给点面子的。
解松远至今都还记得那充满血腥味,把他脸都打偏的一巴掌。解松远是什么人?他是喜欢顺从的,没有人不在他的面前对他讨好,这是他平生第一次被打了脸。解松远在这一刻看到了原本他没看到的
解松远,就是在这个猜测演变得越来越热烈的时候,遇见那个在穆家花园一无所知浇花的少年的。那是他去拜访一位朋友,恰好那位朋友就住在穆家坐落的别墅区,还很巧合的要经过穆家,也和穆家离得不远。
夕阳时分的阳光带着一点燥热和令人目眩神迷的光。穆家坐落在众多富豪聚集的别墅区,穆家别墅外有一大片几乎是像梦幻童话里情景一样的玫瑰。外人只听说,这是穆塞渊养子最喜欢的花种之一。不知情的人感叹于穆塞渊对养子冯裕的宠,甚至都没让冯裕改姓,就怕冯裕不习惯,还在家里种下这么大一片玫瑰。
解松远知道,冯裕或许早已经不记得,他们的第一次见面。那时候,冯裕还是柔软的、温柔甜蜜得像糖果一样的时候,还是没有遭受后来的一切的时候。即使那时候起,冯裕就已经活在了穆塞渊的谎言之中。那时候,是冯裕快满十八岁的时候。
少年的碎发在夕阳里闪闪发光,长长睫毛下的眸子深邃而柔和。夕阳撒在少年的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裤子上,将那眼神柔软的少年照耀得仿佛落入人间的仙灵。在解松远这个圈子里,他很少见到这样几乎与圈子格格不入的人。这个人和他们不是同一类人,这是解松远见到冯裕的第一面起,就有的想法。
穆塞渊对这个长相出众性格很好的养子的在意程度确实超乎他们之前所预料的。不过穆塞渊是什么人?往不好听的说,就和皮条客没有区别。手底下养了一帮美人,帮助他的客户们用美人和客户的合作对手谈生意,而那群美人,手段更是不一般。被沾上,很多人不死也要脱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