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得很快,又是一个月过去,时间已然进入七月。
偶尔看看一边唠唠叨叨的母亲,偶尔看看怀里的小猫。
耳边放着歌喜欢的歌,岁月静好。
good?
老这样,老是留她一个人。
海风吹拂他的白衫,他成熟了,不是当初的顾随了。
手臂从白色被子里探出来,摸了一圈,空荡荡一大片。
任之初高考结束后,几乎每年的暑假都会到一个地方旅行。
她揉着good腋窝,它最爱这样。
不好。
榕城的天空鲜少出现湛蓝,可今天竟然连云彩都透着亮。
又一遍,和以前一样,得不到回答就会一直问,倔的要死。
她没开口。
她一瞬间的崩溃,跌跌撞撞下了楼。
任母扯开纱帘,泄进几缕光,照进她的窗。
任之初抬头看天,笑的好看。
第二天早上醒的时候已经中午十一点了。
清一水儿的高逼格软装,水晶灯随着海风飘荡,她被晃的看不到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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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把猫抱进怀里,温柔抚弄。good...
她能听到的,不只是天上的海鸥,远处的船鸣,他怀里的猫....
睁了眼,顺着屋子转一圈,没找到猫。
任之初不愿意走了,她踏着海鸥的鸣叫,踩着艳阳高照,走过去,到他身后。
心好象又开始痛了,挺好,胖了。
船飘在海上,没有人。
任之初笑眯眯坐在阳台的软沙发里,怀里抱着good,乖巧地很。她不看它,猫就喵喵叫,或者舔她下巴,引她注意。
顾随喉结艰难滚动,他眼眶刺痛,胸口包扎的地方起了红。
是嘛...他稍显艰难的曲起右腿,眯着眼笑,乖不乖?
真的不好啊。
昏昏欲睡,头脑浑浊。
甲板前的沙发里坐了个人,白衬衫黑西裤,看不到脸。
她说,是啊。我看到了呢。
是她问的。
任之初来不及多想,换上衣服出了房间。
你好不好?
他这么一说,又开始难受了。
她还记着。
高三那年城市整治雾霾,天空好不容易漂亮了那么两三个月。
所有美好披星戴月纷至沓来,她都看得到。
真是好天气,出去玩玩也好。
每天嚷嚷着想你,谁的话都不听,连太阳都讨厌。
不乖,一点都不乖...
任之初扯着行李箱背着good上了邮轮,人没自己想的那么多。又是深夜,她来不及看,匆匆回到房间睡觉。
你好不好?
陈清喊她抬抬眼,书快被你看破了,天空多美,多看看,可是千载难逢好时间。
她说,没有意义。
他在逗猫,用最不羁却温柔的语气。
整个邮轮只有她一个人。
他看了会儿猫,眼却透过心缝儿探来看她,笑的温柔。
她又前一步,脑子里的思念在尖叫,可她不能带着这种悲伤靠近他。
但是任之初从不盯着窗外看。
还有蓝天白云,被绞杀的彻骨思念,热腾腾为他燃烧的心。
她用手背擦擦泪水,越擦越多。
她看到了,他侧侧身子,用猫遮住那片红。
又是她一个人了。
你好不好?
蹲在他脚边,抚摸猫的脑袋。
我妈说要给它丢了,不听话啊,整天不好好吃饭。
顾随手臂撑额,声音从胸腔传过来。
第一反应是跑回去找手机,她光着脚,顺着楼梯要上去,人到二层甲板前的时候,停了。
他好爱任之初的,每天都不敢想
眼角划了一滴泪,落在她脸颊,她看到他手背上的刀痕。
他也是。
今年幸运啊,拿到了学校的奖学金,她做自媒体拍的学校宣传视频还拿了奖,豪华邮轮船票一张。
她又喊一声,依旧没应。
三年了,终于拨开云雾见光明。
说是避暑,讨厌六七月,其实是不喜欢顾随离开的夏天。
这是她这三年来第一次直视阳光,那么刺眼,又那么温暖。
她照着旧习惯喊good,闭着眼,喊了两句,猫儿子没应。
这下奇怪了。
任之初往前一步,侧侧脑袋,笑。
皱皱眉,顺着走廊走啊走,走着走着,愣了。
父母一样,他也一样。
走之前母亲帮忙收拾的行李,说去吧去吧,好好玩几天,good也带走,猫凶得很,只听你话。
摸着摸着,又开始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