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蜻蜓点水的吻几乎使温随又落下泪来，他傻傻地看着君翰如:
温随脸上一片意乱情迷的神色，像是快活极了，可嘴里只能哀哀地叫着，再也发不出别的声音。
君翰如突然有些想吻他。
所谓近乡情更怯，面对所爱之人，也是如此。爱越是触手可及，便越怕那是虚幻的梦境，君翰如近在咫尺，温随却连摸也不敢摸一下。
此刻温随躺在君翰如怀里，好希望能一直被这样抱下去。
温随眼里的光芒闪动了一下:“能不能……再说一遍。”
“你在骗我，对不对?”
“君先生……”温随声音有点紧张。“还记得刚才说了什么吗?”
全是为了一个人。
君翰如以往很少说过这么多的话，他原本想让温随不要再哭，但却发现对方的眼泪越流越多。
“我不知道你过得并不好，也不知道，你还喜欢我。”
口口声声的不敢相信。
结束之后，温随腿已经没有力气，身体也几乎无法动弹。君翰如把他抱起来的时候，似乎牵动到了什么地方，引得男人低低地哀叫起来。于是只能尝试着松开手，换了一个姿势。
他的眼睛都已经发红了，君翰如伸手轻轻摩挲了一下:“温随，我曾经以为所有的事情背后都有理由，但我知道我错了。即使我现在对你不是喜欢，但是如果你要我喜欢你，那我就去喜欢你。——只要你愿意回来。”
温随以为他生气了，缩了缩肩膀，正想道歉。但对方放下花洒，俯身在他额头上很轻地吻了下，低声说:“我喜欢你，想要你留在我身边。”
他被君翰如压在床上操弄，体内滚热的阳具在向上刺戳的时候，贴着他瘦得可怜的腰上皮肉，在腹部微微显现出凸起。肛口翻出的肉一片艳红烂熟，滴滴答答往外面渗着泛起泡沫的肠液。
他撑起上身，轻轻扳过温随的脸。温随现在的神色非常可怜，眼神涣散着，只有一点点闪烁的光。
今年温度升得慢，空气里还有寒意。
只是很轻地吻了一下，说道:“没有。”
泪水从他凹陷消瘦的面颊淌下，显得整个人更憔悴。君翰如看见，一怔，伸手抚去那些泪水。但他的手本就沾着热水，这一抚之下，温随的脸上便都是湿的了。
他在很久之后，才听到君翰如沉沉的声音:
不知道什么时候，窗帘被风吹开了一条缝隙。
这个吻一触即收，非常克制。
第54章 54
温随浑身赤裸，双手没有地方安放，只能慢慢环住了身体。他现在连看也不敢看了，低下头轻声说:“君先生……为什么会来找我?”
温随的身子这样瘦弱，就像一洼极浅的水，承载不住许多的爱与欲。
但那也是吻啊。
察觉到他的视线，君翰如问道:“怎么了?”
在温随脖颈处，忽然感觉到有双手攀上他的肩膀。身下那个男人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不愿意看见我，也不需要我的道歉，而且说……”君翰如不由皱起了眉头。“说怕我。”
闻言，君翰如动作停了下来。
这副身体已经会自动想念，自动挽留，自甘下贱。
阳光透过缝隙落到他摇摇欲坠的脚踝上，不知是因为他的皮肤过于白，还是阳光太过灿烂，那光照的痕迹显出一种淡薄的色彩。
“有时候我会觉得自己是很蠢昧的人，因为你欺瞒我的话，我全部都相信了。”
他沉默了一会，又低声说道:
“……从来没敢想过，你真的愿意喜欢我……”温随轻轻露出一个笑容，眼里却极缓慢地流下泪来。“真怕这是梦，醒了就没有了。”他喃喃道:“我这么差劲……怎么配得上你，怎么留得住你啊?”
于是便这样做了。
他很不擅长安慰人，亦或是说，他从没有安慰过人。停顿了半晌，开口道:
“……要。”温随轻声说。“我要的，君先生。”
“我亲眼看着你登
“我说，我喜欢你，要你留下来。”
“你要我的喜欢吗？”
“我长得不好看，也没有钱，又不是女人……你怎么会喜欢我啊?”
“温随，等在你的门口的时候，我经常会想起你以前的哭声，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为什么一直会哭。后来看到你的眼睛，才知道原来是我做错了。”
从前温随偶尔也会被这样抱起来，然后像扔垃圾一样被扔掉。扔在床上，扔在车上，扔在任何妨碍不到君翰如的地方。使用过的东西，就应该被扔掉。
可是无论如何，阿随，春天来了。
温随被放到浴缸里，水流温暖地冲刷着他的身体，他赤裸精光地面对着君翰如，有些羞怯，可眼睛又不由自主地愣愣地盯着对方瞧。
浴室里的瓷砖和窗外的夜色一样黑，白色灯光照上去，一切都冰冷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