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他是醒着的吗?
男人的声音带着酒气,又浑浊又沙哑,嗓音里像是有沙子,透在夜色之中,带着一种致命的蛊惑。
女人想要立刻起身,他却扣着她的后脑勺,不由分说把她脑袋压在自己的胸膛上。
原以为这是个成熟稳重精英男,到头来,竟然和三岁小朋友一样幼稚。
转念一想。刚才他喝酒的时候,是盯着自己的那些未接来电,一杯一杯喝的吗?
她转头,在黑夜中看着男人。男人在此时睁开了眼眸,面容平静,眼神中竟然都恢复了几丝清明。
等她把这个男人费劲的弄上床,已经凌晨三点半的事儿了,再过一个多小时天都要亮了。
季玫瑰突然被气笑了。
男人的声音更加低哑,扣着她后脑勺的手也更用力。
“柏总,想开一点。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可千万别想不开要跳楼。”
她从包里拆了创可贴,贴在脚后跟上,干脆也坐在台阶边上。
季玫瑰气的牙痒,把他丢在床上.
得了,这部手机就是柏成峻的私人电话。屏幕正显示在通话栏内页。
她那三十多个未接来电,整整齐齐的排列在那里。
季玫瑰心里微微一惊。
“你现在长本事了,背着我和那只小狗约会?”
等她抵达酒店的时候已经两点多。
有淡淡的酒气从他衣服里透出来。
“这世界上,那些亿万富翁转眼变成穷光蛋的例子不在少数,搞投资搞的一夜破产也很常见,你没看交易证券所前面天天有人闹着要自杀,活不下去的,众叛亲离的,人间悲剧每天都在上演。”
季玫瑰在心里隐约浮现出一个想法、
她趁着柏成峻睡得人事不醒,伸手狠狠的捏了一把他的脸。
还是他那六十亿的大项目,出了什么变故,转眼就要黄了??
夜风吹在两人身上,他们的气息彼此纠缠。
正要离开的时候,男人突然伸手,扣住她的手腕。
季玫瑰感觉自己的侧脸似乎是贴上了柏成峻的乳尖,因为有一颗硬起来的小肉粒,始终咯着她的脸,很不舒服。
男人的脸很削瘦,没多少肉,但皮肤意外的光滑好摸。
她轻轻拍拍男人的肩膀,安慰他。
她把柏成峻费力的弄上自己的副驾驶座,帮他系上安全带之后,一路踩着油门,驱车回了两人的公寓。
季玫瑰心里一惊。
说着季玫瑰站起来,再度想去搀扶男人。
她干脆开解他。
季玫瑰费了好大劲从他脸上扯下一点肉团,狠狠的往两边捏了捏,把他的嘴型弄的又搞笑又滑稽,这才有点消气。
刚下台阶,夜风吹来,男人就坐在台阶上不肯走。
胸膛火热,两块胸肌很分明。
他手上一用力,就把女人拽下来,贴在自己的胸膛上。
她印象之中,这男人向来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硬汉,碰上事儿,永远都能单独硬扛。还从没见过他这副失态的模样。
这算是家暴吗
沉默了一会儿,响起男人低沉的嗤笑。
“我可是明天一大早就有一个会议的人,本来还想早点睡觉,好好攒足体力的,现在全被你破坏了。”
“我说了,我只是在出差的途中找了只鸭子。”
他这样子似乎是还想回去再喝上几杯。
“呵。你觉得我是傻瓜?”
该不会是因为我在外面找了个鸭子,柏成峻就在酒吧里借酒消愁吧。
季玫瑰费力的吐出一口气。
季玫瑰看了一眼。
至于吗?大晚上的跑到夜店来喝酒,还把自己喝得这么人事不醒,难不成是公司遭遇了什么危机,事业遇到了什么挫折?
季玫瑰怀疑这个男人根本就是在报复她,几乎就要把她的脸拍扁在他的胸膛之上。
“柏总,你大概误会了,我没和情人约会。”
她替这个男人付了帐,有些吃力的架着他出了门。
所以这个男人不是没看到她的电话,也不是直接把她拉黑了,而是握着手机一遍一遍的掐断她的来电,她打一次他就掐一次,连喝醉酒的时候都没忘记要兢兢业业履行“掐电话”的职责,紧握着手机不放。
“你已经是这人世间的宠儿,站在金字塔的塔尖了。”
她拿捏不准这个男人是在说着醉话,还是在清醒的和她沟通。
刚才为了架着他出门,她费了好大的劲,后脚跟也被高跟鞋磨破了。
“现在回家去吧,柏总,你这副样子如果被业内人士拍到,恐怕就得上头条了。”
男人被她搀了一下,口袋里的手机掉了出来,摔在台阶上,刚好亮起光芒。
犯得着这样吗?真有这么夸张啊?
她挣扎了一下,故作从容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