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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你说我的事？”程修能疑惑道。
照片上赫然是程修能随蒋姚妈妈的司机上车的场景。关鹤城拿过手机，抬眼只见程修能眼里戒备更重，关鹤城便轻轻叹气，“能能，我之前的确...让万宇注意过你，但我保证，这次真的是个巧合”
这也是她唯一能为他做的事了，她总归是想看着他渐渐成为正常人的样子。
除开担心让蒋姚知道刺激他的情绪这一原因以外，程修能对关鹤城的所作所为亦是十分不适。
她有些不敢往下想。
关鹤城勉强笑起来，“能能，你别这么敏感” ，他拿出手机，点开一张照片后推到程修能面前，“这是万宇拍到的，那天你从辅导员办公室出来后正好被去行政楼交材料的万宇撞见了”
“听说？”程修能皱起眉，“你听谁说的？怎么听说的？”她狐疑地打量着关鹤城，眼里充满戒备。
她翻开包寻找着手机。
父亲其实在这个寒假便问过程修能有没有出国念书的打算，她那时还觉得这些事对她来说很遥远。程修能那时怎么也想不到，这个打算再被记起时是为了躲避蒋姚。
程修能失神了好一会儿，低头喃喃道：“离开他？”
“能能，你好好想想，你继续留在这里，蒋姚只会用尽手段把你绑在他的身边，能能，这是你愿意的吗？你真的想和那样一个控制欲那么强的人继续在一起吗？”
这样想着，程修能突然想起今天还没有来得及给蒋姚打电话。
“我...”关鹤城本想再说些什么，见程修能这副态度便也不再多言，“听说你又和蒋姚和好了？”
夜风骤起，这个学期渐渐步入了尾声，夏天也悄然而至。初夏的晚风还带着一丝凉意，程修能独自一人走在返回宿舍的路上，揪着包带烦闷地踢着地上的落叶。
“是”，关鹤城也垂下眼，“能能，如果你真的想要和蒋姚断了联系的话，那么你只能彻底离开他”
“还好”，程修能含糊道，她垂着眼看向咖啡杯，“找我有什么事吗？”
她那时怎么舍得和他分开。
“好在你人回来了，也没出什么事。”
可关鹤城所说的话点醒了她，她愈发了解蒋姚的病和对她的偏执，如关鹤城所言，她继续待在这座城市，蒋姚绝不会放她离开他身边的。
诚然，蒋姚的“罪证”是关鹤城收集并展现给她的，她也不能否认关鹤城对她的心意。可他这些做法，包括让万宇暗中关注着她的行为和蒋姚又有什么差别。
榕城的树总是四季长青的，但也有些品种的树在春夏交替之时会长出新叶。每逢此时，校园的人行道上就满是这些青青黄黄的落叶。
然而就在手机找出来的那一刻，一块带着异香的手帕忽然捂上了她的口鼻，程修能只挣扎了一会儿，没多久，她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关鹤城看向程修能的脸，认真道：“能能，和我一起出国念书吧，我们离开这里，好吗？”
她会因为心软回到她的身边吗？程修能现在可以确定，绝对不会，她不愿意待在蒋姚这样一个性格极端的人的身边。
走夜路是会碰见坏人的哦
“王茜和我说了不少你的事儿，这也是我今天决定来见你一趟的原因”
程修能在此时最不想见的人就是关鹤城。
她几乎有些想哭了，寒假啊...他们那时候还那样相爱。
关鹤城默然一会儿，点头道：“王茜不愿意你总是想着蒋姚，又怕蒋姚真对你做点过分的事，她觉得让我知道会比较好点”
关鹤城面带犹豫地看向程修能，“还有一个事儿，我说了你别生气”
程修能想到蒋姚便心钝钝的疼，对着关鹤城情绪也好不起来。关鹤城自然是注意到了这点，可感情中卑微的总是爱上的那一方，他小心翼翼地开口道：“能能，最近还是不高兴吗？”
“你说吧”，程修能揉揉太阳穴，心烦意乱。
当蒋姚意识到不能再扭转她的心意的时候，当蒋姚对她的耐心耗尽时，蒋姚...会怎么做呢？
程修能脑海中的想法渐渐清晰起来。那么就从现在开始准备出国留学的事吧，至于蒋姚那边...她会像答应蒋姚妈妈的那样，安抚他的情绪让他配合治疗，直到她的离开。
“所以你全都知道了？”程修能捏着咖啡杯的杯把，心情渐渐平复下来，她大概能猜到王茜的用意。
“万宇和我拍了照片以后，又告诉我那辆车看起来价值不菲，他怀疑是蒋姚家的人，又怕你出什么事，就让我好好看着你”
他这些举措都堂而皇之地冠上了爱她和担心她的名义，可既然如此，他又有什么资格去评判蒋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