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士与一辆大巴擦身而过时,我从车窗玻璃看到自己清晰的影像,五官英俊中有种刚劲的冷艳,一头微曲的长发漂染着一点紫色,肤色是那种久不见阳光的苍白,我对自己这种颓废的形象已经习惯。司机是个长眉细眼的年轻人,我和他互相交换了几次目光,但最终什么也没有做。
他不在乎的说:“别了,我就喜欢比我大的,上午我还特意嘱咐来着。我只是没想到,你看起来顶多二十。”
我走进大厅,保安并没有多看我一眼,这身时尚前卫的装束多少有些帮助。电梯里同样的空无一人,我很快来到了楼层,电梯门一打开,就看到一个赤着脚穿拖鞋的年轻男人迎在门口,一边上上下下看了看我,我也打量着这个男人。
七月,毒辣的太阳普照万物,整个城市仿佛浸泡在笼屉里一样,人们的感觉除了炎热就是炎热。从的士的深色车窗向外望去,午后的城市,显得那麽死气沉沉,仿佛一切都已经睡熟,南京街头商家的宣传似乎也微弱了许多。那郁闷的天气,时常让人感觉就快要窒息。
他吐了吐舌头,小声嘟囔说:“耶!真看不出来,我还以为你跟我差不多呢,这次搞大了。”
年轻男人点点头,笑着说:“我闷得慌,其实我就是想试试,没想到还真灵,你们真守信。”
他很年轻,长相清秀帅气,斯斯文文,个子比我略高,身材不是很挺拔,但还匀称,头发也没带上奇怪的色彩,身上穿着阿玛尼的衬衣和短裤,看上去还有点像个学生。他的脚,嗯!看上去很白净,很漂亮。
他喝了口啤酒,笑着点点头,“嗯,在你洗澡前,能不能知道你叫什么?多大了?”
“嗯,喝点什么?冰水还是可乐?”年轻小伙问。
一边说话,他一边引导我穿过电梯房走廊进入房间。房间里空调开的很足,非常凉快,我顿觉一阵舒服。
我看着他说:“朋友都叫我阿木,今年快二十五了,还想知道什么?”
我笑着说:“我们公司一向如此的……”
我的这份兼职,白天出来上班的机会并不多,平常这个时候我多半在呼呼大睡,然后进健身房做些锻炼。
季晨指引我卫生间位置,穿过复式房子的小过道,客厅走廊还有好几个房间,外面还有一个非常宽大的阳台。我随意问说:“你们家够大的,就你一个人
我笑着说:“怎么,嫌我大了。我们公司也有小男生的,要不换换?”
“有没有啤酒?”我顺口说。
我笑着说:“行!小弟,嗯……”
我淡淡说:“这有什么?做我们这行的保养一向很精心。”
他似乎有些迷惑,想了想说:“阿木,我叫季晨,你比我大将近七岁呢,这样吧,你叫我小弟,就这么称呼。”
年轻男人指了指客厅中央的日本布艺沙发对我说:“你请坐,坐。别客气。”我笑了笑,走到沙发跟前坐下,房间装修得很贵气,不过诺大的客厅却显得有点乱,沙发上,房间一角随意摆放着许多看起来没洗过的衣服,漂亮的天然石面茶几上堆着喝完的空酒瓶和饮料罐、留下的水果皮和剩下的饼干、面包及巧克力、以及看过的时兴杂志。
楼道里真是很安静,只有我的皮凉鞋踩在楼梯上,发出清响,也只有我在这么热的天气里还在‘上岗’。‘这样的天气竟然还有心思玩!这个家伙看来精力满充沛的嘛?有点意思。’我开始想像这个家伙的身材如何,鸡鸡硬不硬。我一边想着,一边轻轻按了下1601号门的门铃,对讲门铃发出悦耳的铃声,随即便传来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小声而紧张的问:“您是谁?”
我语气平静的说:“我是天河私家健身教练,您是今天上午打电话预订的客户吗?”
他一边指着鞋架上的拖鞋,一边对我说:“你自己选一双合适的穿吧。”我脱掉皮凉鞋,找了两只拖鞋穿上。
“嘿嘿,刚好有,你也喜欢这个?”他走到餐厅从透明冰柜里拿了两瓶冰镇百威啤酒,递给我一瓶,然后坐在我的对面看着我,连喝了几口冰凉可口的啤酒,我舒服得伸了个懒腰,长长的出了口气,笑着说:“真舒服!要能好好冲了凉水澡就爽了!”
我微微一笑,对他说:“你中午十一点多打的电话是吧?”
对讲防盗门叮当一回应声打开,年轻男人声音有些兴奋:“是我预订的,没有想到你真的来了,快进来吧。”
我们的公开身份都是天河俱乐部的健身教练,但是提供上门服务时,客人真正要求只做教练的几乎没有。这些都是一些暗号,想出来的人虽然不是天才,也足够隐蔽了。
车在一个高档社区的门口停下,正是午睡的时间,整个社区都很安静,只有蝉趴在树上无力的鸣唱。我急忙小跑着进了楼道里,害怕外面的太阳把我晒伤了,可楼道口的感觉比外面也好不了多少,虽然有风吹进来,可都是郁闷蒸人的热风。
年轻男人还有一点不好意思,看着我,显然很喜欢,满意地点点头,笑着对我说:“你是天河的教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