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谈拢啊？”
沈李捏捏眉心：“我昨晚给你发了消息今早来接懒懒。”
只是合上门后，沈季的嘴角也塌下来。他跟沈李说的一半真一半假，顾克艾从来没提过自己家里的事。
沈李端起茶又一口闷，这下气喘匀了，大手一挥：“算了，这事慢慢推进，你姐夫那边还有个破烂币。”
沈季贴着顾克艾耳朵，像在分享一个秘密：“想吃老婆这块豆腐。”
然而，事情有时候就是凑巧，凑巧地在人要出门时给你吧门锁整坏，又大发慈悲让你看见摇曳的窗户。
“放心，那是我老婆，我们好得很。”
明明被这样逗了大半年，顾克艾依旧不能在沈季随时随地的泰迪行为面前维持淡定。他把冰箱上的报事贴撕下贴到沈季的脑门挡住他的视线。
“你又没看？”
沈季再给她满上茶水，沈李惯性端起来，吹两下，抿一口，开始关心弟弟：“有个事儿一直想跟你说，你都和克艾领证大半年了，到现在还没办酒席，之前是疫情没得搞，现在下去了，可以开始准备了。上次懒懒那酒桌，三姑六婆都不认得，一时间没反应上来，我看克艾也拘谨得很，这个你可不能给人委屈受啊。”
“豆腐啊……豆腐汤？”
“说没前景，气人，真气人，他知道这个项目可以提供多少工作岗位吗？知道这里面市场多大吗？他活在清朝？你知道他说什么？说这样降低格调，格调？他没去过市场？市场懂吗？他以为自己是洗澡要一群宫女伺候擦身的慈禧？我就不该去！不该去！”
“瞎忙活！结婚是儿戏么？证领了就忘了当初求怎么我求得死去活来？”沈李气不打一处来，骂道：“你就是这样吊儿郎当地在搞同性恋吗！”
沈李觉着沈季在找借口，但这毕竟是夫妻俩的事儿，她虽然当爹当妈当姐给他拉扯大，可也不能过分左右他的人生，只能适当提点。她抱着懒懒走到门口又转身看向沈季，欲言又止。沈季懂，他抢在沈李开口前说：
沈季听完家姐一连串的牢骚，非常熟练地给她的茶杯满上茶水，义愤填膺道：“对！我们沈家是搞实业的！那万恶的资本主义强行搞阶级对立的乐色不配和我们合作！”
沈季泡好一杯绿茶后，又往里放几个茉莉，给沈李恭恭敬敬端上。
“消气，消气……”沈季继续给沈李满上茶水，“姐，我实话说，不是不搞，是我岳父大人现在在国外，一时半会回不来，你说这酒席没岳父大人，能开吗？”
“我去准备早餐。”
冬季疫情爆发时，正是香菇的采摘期，突如其来的天灾人祸导致产量骤减，到下半年要特定香菇却送来不合标准的去年的秋香菇，大部分酒店还好商量，减点价格就收了，一般人也吃不出差别，效益至上，毕竟产地好，差不到哪里去，一部分龟毛的私厨今日没菜谱，大不了不用，也不耽误，坏就坏在一家私厨今日有菜谱，私厨厨师较真，要他用差点的他宁愿切腹自尽，沈季站在后厨被老师傅来回骂，方言夹杂外语，骂得一个气都没喘。沈季理解，他自己舌头就刁，家里顾克艾也是，乖乖站着给骂。这时候顾克艾电话来了。
“嗐！”沈季拍大腿，糊弄道，“这不最近忙吗？”
沈季立正敬礼：“Yes Sir！”活像一个被符咒封印的僵尸，逗趣的模样把顾克艾惹笑了。
玩笑归玩笑，食材稍微偏一点，沈季的舌头可比检测仪都灵敏，他把报事贴贴在手机背后套上手机壳，走之前笑嘻嘻捏着顾克艾的手道别：“我刚刚骗你的，早知道你煮豆腐汤要香菇，市场定的三里岗大花菇今天就到。这可抢手着，个星期前就被定了。”
沈季从身后抱住他，下巴垫在他肩窝：“老婆，今天想吃豆腐。”
沈李一口闷。
“你就不能给你姐省点心，给我倒杯茶。一晚上没睡。”
顾克艾电话那头说不用香菇了，沈季现在听到这两个字就发抖，他大叫一声老婆，哭得如丧考妣，把事情前后给顾克艾说了，最后绝望道：“我姐要是知
沈季心虚，这几天顾克艾每天晚上都给他那个，他就爽到新闻不刷了，游戏不打了，吹水聊天不装逼了，抱着老婆胡搞，缠着要这样那样，就是有空时，也偷偷上同志论坛，暗自学习新技术，给老婆口回去时好在对方害羞就惊喜的眼神下留下轻飘飘一句“都是天赋”深藏功与名。
沈季的房门再次被沈李踹开。
“今天回来带这些。”
顾克艾醒来后，沈季告诉他刚刚懒懒给姐姐接走了，顾克艾脑袋还处于混沌状态，听到这个消息，没多大反应。
没刷牙的顾克艾钻进厨房洗米煮粥。
“师傅，我媳妇儿，你让我接个电话。”
沈季听见他的笑声才把报事贴取下看，食材不多，但是食材前面一长串的定语把沈季绕懵了，他两手一摊，一秒哭丧脸：“不是吧阿sir，这么严格的吗？”
“不是下星期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