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树照和宋见熹同世界上所有的情侣一样,会亲吻,会约会,会吵闹,他们慢慢相互了解、沟通、妥协和包容,他知道她不赞同自己的“工作”,她也知道他不可能扔下所谓的“工作”,两个人彼此摸索,学会成熟对待这段感情。
美梦亲吻了希望,希望滚烫成橙黄,照映出黎明的盛况。
宋见熹看出她的怜惜和讶然,抬手摸摸她的头,“你不是嫌我天天管着你吗,没事去找翁斯轻玩吧,两个女孩子也玩得起来,让她多陪陪你,顺便也开导一下她。”
一个寻常的年月日,一个普通的热浪天,男人看见了太阳,女孩想起了月亮。
那天起,树照经常去找翁斯轻,她的出发点既是觉得她可怜想要帮帮她,也是想借此多一个机会和渠道打探翁续的生意。
刚开始两个人只是坐在花园的亭子里,眼见沾着露水的玫瑰悄悄鲜妍,耳听裹着愉悦的莺雀悠悠鸣唱,一个耐心地自言自语,另一个沉默地放空自己。慢慢地,树照发现她不是不想说话,只是单纯地不懂得如何沟通,尤其是和女生。
她问:“姐姐和你一样勇敢,喜欢就表达出来,是不是?”
那之后,翁续私下查过树照,家世清白,家庭富足,是父母联姻的牺牲品,自幼不受亲情灌溉,与家族关系平淡,成年后就独自生活,没有交心朋友,没有感情经历,但所幸性情不坏,对外有勇有智,对内不详。除却隐藏的线人身份,这份档案里陈述的所有信息都不算虚假。
翁续抱歉一笑,对着树照说:“她是我的女儿,叫翁斯轻。有点害羞怕生,你别介意。”
宋见熹适时打断别扭的谈话,牵起她的手,用指腹轻轻摩挲,对翁续说:“你的人该管管了。”
“在学校出了点事情。”
“好。”
树照最终选择做一只离开牢笼带着项圈的野兽,她左手鲜花右手毒药,朝着荆途独行,踏着爱河不停。
“貌似是和一个叫骆雨眠的女生有关,中考结束的那天,她去跟那个女生表白,被拒绝羞辱了,回家后一直很消沉。前段时间刚办了休学。她爸刚开始没觉出什么,后来就找人查了查,这才知道的。”
翁续宠溺一笑,没有说话。
后来回到“日月居”后,树照问出内心积埋已久的疑问。
树照一时哑然,心口微滞。
她笑:“其实我也不是一直这么勇敢,以前我为了一些事情努
她说:“我很喜欢你的,姐姐喜欢妹妹的那种。你很可爱。”
与其遮遮掩掩,不如堂堂正正;与其喜欢你,不如在一起。
 回忆下
那天,是她第一次去宋家园,宋见熹带着她去拜访翁续的时候,她在小花园里一眼看见了一个单薄清丽的身影——是个很青涩的小姑娘,齐耳的短发,清淡耐看的脸蛋,上身穿着干净的米色长袖衫,下身是及膝格子裙和白色长筒袜,浑身散发出舒适简洁的气息,很招人喜欢。
有了这个认知,树照试着对症下药。
翁续年轻时和一个女人稀里糊涂上了床,然后有了翁斯轻,女人生下扔给他后就走了,他也是那时候慢慢正视自己的性向,后来遇见了吴期。吴期是个占有欲很强的人,但翁续很爱他,两人感情很好,只是难免忽略了翁斯轻的成长,也在不知不觉间影响了她的爱情观。
太阳是希望,月亮是美梦。
树照莫名觉得毛骨悚然,他的笑透着一股病态的敌意,便勉强扯了扯嘴角回应:“你好,我叫树照。”顿了顿,补充道,“大树的树,合照的照。”
“影响?和学校的事情有关系吗?”树照皱眉。
宋见熹不爱操心别人的事,便三言两语作出解答。
树照在之前就知道他有个女儿,却从没见过,想不到,性子这么柔软怯懦,像只小白兔。出于好奇,她开口问道:“她看上去心情不怎么好,是有心事吗?”
两人的关系自此不仅是罪与罚,还是情愿与心甘。
树照点头,刚要说些什么,就见吴期走过来靠在翁续肩上,一脸无害的笑容:“家里来客人啦,老翁,这是宋见熹的女人?”说完从上到下认认真真地看了树照一遍,然后抬手挥了挥,“你好啊,美味的女孩儿。”
翁斯轻发觉树照的打量,抬头看了一眼,转而又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不知在想什么。
树照在几次的失败后渐渐放平心态,她如常和周围的人打交道,融入他们的节奏和生活。值得一提的是,她认识了一个叫翁斯轻的女孩。
那个小小的女孩子,竟然也会勇敢地爱着另一个女孩吗?
树照既享受爱与被爱,也没有忘记自己的初衷和使命。她留心他的电话、合作伙伴和出行,有时的确会得到一些线索,然后将情报上报,但由于这种产业擅长打擦边球,而且涉及内容零散,很难定罪,更别谈连根拔起,因此几乎每次提供的信息都只是隔靴搔痒,警方的行动也大多无疾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