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天象有异。
萱瑶咬了咬唇，“我想，时间还来得及，我能不能再做一件婚服？”
萱瑶跌坐地面上，森冷的白玉地面让她冷的一个寒颤。
他唤她小尾巴。
发顶上的花环闪耀着灼灼的光，动人灿烂。
萱瑶躺在床上，长发海藻般披散，头顶上的花环依旧闪耀着瑰丽的光芒，将她的面容衬托的愈发柔和美丽。
婚服太过于素淡，就像是随意挑选的，根本配不上现在成为圣子之妻的她。
仿佛什么都知晓。
松软蓬松的长发披散，落在鼓起的胸脯上，随着她喝牛奶，一起一伏。
是天地给与的祝福。
每个女孩子，都幻想过自己大婚的那天。
九霄日日入圣庙之巅唯一的圣庙参悟。
“嗯？”
以前的他，只是高高在上，就像是冰冷无情般，那时萱瑶还敢在他面前说些话。
那一天，无数的修仙人士前来祝福，无数的贺礼涌向了仙都。
她抓住婚服，死死的摔在地上。
这是……
他抹杀她的存在。
萱瑶的野心，滋生壮大。
萱瑶瞳孔一缩，九霄明明是平静的看着她，可是那目光里，是警告与冰冷，仿佛下一秒便会被碾碎成灰烬，太可怕了。
……
而九霄，用那双淡漠的眼眸看着她。
九霄眼神终于波动，他深深的看着她，淡漠的声音恍若从天边而来，“小尾巴，你说过你很喜欢。”
“没关系……”
自打谢冰与南宫无寐当场叛逃之后，九霄的脸上便再也没有笑意。
“没关系……”
大婚所用的东西早就准备好了，只等七日后便顺利举行。
……
这天，他缓缓步入圣庙天牢。
他什么都不在意。
九霄深深的看着她，他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喝完了牛奶，这才抬起手，将空的琉璃杯拿起。
圣庙之巅，无数的曼珠沙华婆娑起舞，层层叠叠的花朵注视着这即将成为夫妻的男女。
饶是锁链加深，他垂着头颅，腰脊亦是笔直的。
九霄淡淡嗯了一声，眼前终于不见了。
“小尾巴，睡吧。”
“出尔反尔，你可要知道后果。”
萱瑶自然顺从。
七日后，圣子大婚。
她的手指下意识松开九霄的衣衫，挤出来一个甜美的笑，“是，我确实说了我很喜欢，我，我确实很喜欢，不用，不用换了……”
纯白色牛奶在杯中摇晃，分明没有半分起伏，他浑然不像个活人。
他转身，便要离开。
修士对于孕育生命极为敏感。
萱瑶收回手，向他看去。
……
她再也不是被人肆意把玩的玩物，从此之后，地位权力，她皆数都有。
没关系。
九霄缓缓开口：“小尾巴，喝了它。”
大婚后的第二天，圣庙书院关闭。
琉璃杯哒的一声搁在桌上。
可是，这婚服，委实太过简陋。
她在某一瞬间，竟然恍然觉着她在与天对视。
下意识的放在自己腹部。
也许，正是因为什么都没有，才什么都想要。
可是现在的九霄，眼底什么都没有，若是仔细看去，只有一片白茫茫的空寂。
殿内空落落的，九霄一早便不见了踪影。
这些时日她乖乖听话，九霄对她十分满意，萱瑶自认为可以提一提小小的要求，这才斗胆说出来。
他逼她喝牛奶。
她忽而蹙起眉头。
是天地祝福的一对璧人。
身后，有人来了。
天牢最深处，吊着一个一身是血的男子。
萱瑶下意识的打个冷颤。
一只手抓住了九霄的衣角，她谨慎的说，“九哥哥，我想……”
千里祝福，白色圣道上，九霄牵着萱瑶，一步一步走向圣庙之巅。
萱瑶搬进了圣庙之巅。
萱瑶亦是，她会穿着自己精挑细选的婚服，嫁给自己精挑细选的夫婿，成为人上人。
&&&&子与萱瑶大婚，便重新走到了千万年天道应有的轨迹中，那些短暂的离经叛道，又算得了什么呢？
白色长发披散，九霄手中端着琉璃杯，向着萱瑶而来。
他让她喊九哥哥。
从搬去圣庙之巅的那一天，她便没有了她的名字，九霄让她自称小尾巴。
她缓缓抚摸着圣洁的婚服，咬唇，这婚服，全都是早就做好的。
他什么表情都没有。
她乖乖垂头，抱着琉璃杯，一口一口的乖乖吞下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