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委屈、不甘、羞愧与
被发了弟弟卡,陆其樾心情很复杂,他仔细回想这段时间和温睿相处的点点滴滴,比起恋人,他们果真更像亲人。温睿从未做过越线的事,冷静下来再分析两人的关系,从头到尾的的确确是自作多情,温睿不仅没做错什么,他还对自己很好。如果把责任推到他身上,未免太不公平。
铁柱和王百万见温睿停在不到一米远的地方,异口同声叫了声“温医生”,温睿微笑回应,随后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陆其樾身上:“我们可以谈谈吗?”
陆其樾摇头:“小伤,明天就好了。”
陆其樾盯着项链的眼神发直,那天头脑一热把项链扔了,也不晓得丢在哪里,没想到再次看见竟然戴在温睿脖子上,不久前憧憬的告白画面涌现在眼前,若不是理性还在,陆其樾就要把心事诉诸于口,可一想起那天在医疗室撞破的一幕,他便没办法心平气和地接受。
&&&&路上,一个白衣翩翩黑发如瀑的人正站在树下, 阳光透过梧桐叶的缝隙映在他暖玉一般的脸上,半边白得透光,半边浸染在阴影里,衬得他的表情晦暗不明。
铁柱用手肘撞了下低着头的陆其樾,陆其樾皱着眉头瞪铁柱一眼。不等他想出逃跑的对策,温睿已经快步走了前来。
“阿樾!”
那个乖巧的少年重新回到自己面前,温睿长舒一口气:“先告诉我,还生不生我的气?”
这次温睿的声音带着愠怒,以往陆其樾最怕惹他不开心,现在也是一样,不得不放弃了反抗,转过身来面对温睿:“… …那你想怎样?”
“下午要过沙坑吧,放着不管会感染的。”
态度变化太大,陆其樾觉得刚刚对温睿冷言冷语实在说不过去,连也跟着红了:“那,会不会给你惹麻烦?”
陆其樾又一次打算离场,温睿不得不握住他的肩膀,把人圈在身前。
几乎是祈求的口吻,不像一个备受追捧的,和指挥官交往的人该有的卑微。
“你就算生我的气,至少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温睿松开陆其樾,解了领口的两颗扣子,正在陆其樾奇怪他的用意时,温睿慢慢拽出那个白金项链,目光却在打量陆其樾的表情:“谢谢你的礼物。”
“哎,你们!”
温睿按住他的肩膀,不打算放手:“我是真的很喜欢你,阿樾,但不是你想的那种喜欢。爱情这东西不会一成不变,而且以前分手后有过很不愉快的经历,我不希望跟你也变成那样”。
“哎哎,找你的。”
“不用了,宿舍里有酒/精。”
“你也没问。”陆其樾一度觉得自己掏出的真心都是当初脑子里进的水。
林荫道上只剩下面对面的两人,陆其樾好不尴尬,悻悻垂下手臂:“有什么事吗?”
小罗见陆其樾不吱声,主动替他答应:“你们谈你们谈,我们去食堂抢饭了。”
陆其樾没用太大力气推他,温睿抓住机会把手收得更紧:“阿樾!”
温睿知道他说的是指挥官,而且提起这个人会让他很不舒服,觉得有必要做些解释:“他昨天回总部了,你们只是打架而已没必要罚太重,我已经说过他了,他同意把你舍友的处罚时间缩短到一个月,本来我连同你的份一起争取来着,不过结果你也能想到。”
温睿仔细思考着,他希望不会伤害到陆其樾的自尊:“更像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他时刻留意陆其樾的表情,原本以为这孩子会恼羞成怒,没想到等来的是长久的沉默。
舍友的处罚时间缩短了三分之二!这是陆其樾一个多月艰苦训练以来,听过的最振奋的消息,他忽然没那么抗拒这次见面了:“我没关系,不连累他们就行!”
“要是真不生气就好了。”温睿的手慢慢落在陆其樾头顶,抚摸着他被汗水浸透的短发。
“没事。”陆其樾不想再说下去,他朝温睿敬了个不标准的军礼,绕开他就往食堂走,还没走出几步手腕便被从后攥住。
陆其樾伸手去抓小罗的胳膊,这家伙前一秒喘得像头濒死的牛,下一秒比泥鳅还灵活,生生从陆其樾手上滑走,带着铁柱和王百万一溜烟跑没影了。
才训练完,浑身都是血和汗,陆其樾下意识躲避:“别,脏。”
“阿樾?”小罗惊讶地看着陆其樾,“67,你把真名告诉温医生了?你都没跟我们说过!”
“还在生我的气?”
“… …对你来说,我算什么?”
“你别这样,被他看见,不好。”就算再喜欢一个人,陆其樾也不想当第三者,不道德的爱情对他来说比失恋还难以容忍。
陆其樾别开脸,轻搔着鼻梁:“我能生什么气,又不是你的错。”
“你们刚才爬铁丝网了吧,身上好多伤,跟我去处理一下。”温睿看他那身迷彩服上裂开大大小小的破洞,身上散发着掩盖不住的血腥味,既着急又心疼。
“……随你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