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停渊踟躇了一会,还是几步行到了沈玉臣身后,轻声叫道:“师兄?”
玉停渊愣住了——
玉停渊一头雾水,委实没想明白师姐话里什么意思。
玉停渊愣了愣,问道:“那是什么酒?”
玉停渊将自家师兄抱回住处,直到至将他放到榻上,才发现他竟然手里还捏着那个酒壶。
玉停渊走到他正面,这才看见那白衣剑修往日里一派自持而清冷的眸子里一片空空荡荡,似乎十分茫然,他右手仍然雷打不动的放在腰间的剑柄上,左手握着个青釉酒壶。
难道真的是因为他吗。
玉停渊顿了顿,低声道:“师姐找我有什么事么?”
他想起谢眉屏的话,皱了皱眉,伸手去拿那个小小的青釉酒壶,却发现沈玉臣将它紧紧拽着,怎么也不撒手。
那是一个有些柔和而低沉的男声。
“你说这谢真人,可真是会收徒儿,怎么个个都是这般芝兰玉树一样的好样貌呀。”
谢眉屏瞟他一眼,似乎不大愿意解释,只嘟哝道:“你一个小孩子问这么多干什么……你又不懂,总之师姐叫你去你就去啦,你一个男子,大师兄难道还能占了你的便宜不成?”
她说完便转身摆摆手,兀自往另一桌去寻自己几个春华宫的小姐妹去了。
“你长大了……”
“喏,大师兄喝那壶酒是西域一个小门派送来的生辰贺礼,原本……是送给我爹和我娘的,刚才五师弟他们在库房弄错了,才给当成寻常宴酒端了上来。我方才看大师兄有点醉了,就劳烦师弟你把他送回住处吧,顺便把那酒带回去给五师弟,让他们收好,可别再认错了,省的惹出麻烦来。”
不过师姐叫他送大师兄回住处,他倒是听懂了。
沈玉臣坐在几个修士旁边,背脊挺直如竹,没有一点反应。
玉停渊几乎是有些狼狈的迅速站起了身,他侧过目去不敢看榻上的人,脑海里那些叫他整夜整夜难以安睡的可怕念头又开始疯狂生长。
“渊儿……你近日为何……不愿见我……”
玉停渊强迫自己按照清心咒闭目运转起全身灵力来。
玉停渊几乎是不可置信的睁开眼来。
榻上的人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一双黑沉沉的眸子正定定看着他,如练的月光穿透碧纱窗棂,把那眉目清冷的青年如玉一般的面容照的带了几分惑人心魄的意味。
谢眉屏看着自家明显神游天外的小师弟,有点纳闷:“你和大师兄今天怎么回事,一个莫名其妙的喝闷酒,一个又心不在焉的。”
他有些无奈,轻轻叫了一声:“大师兄,师兄?这壶酒……”
然而这句话还没说完便顿住了。
沈玉臣低叹了一声,声音里竟然有些落寞。
那个修了正正百年的闭口禅,永远清冷而一言不发的大师兄,竟然在叫他的名字?
玉停渊曾经不止一次的想过,若是师兄会开口说话,当他轻轻呼唤自己的名字……当他……当他低吟浅叹,会是什么样的声音……
旁边一个不知哪门哪派的黄衣修士见玉停渊过来,低声道:“嗨哟,小公子,这位就是你家谢真人门下亲传沈公子吧你说你师兄也太客气了,即然喝不了酒就不必强求嘛,他一个人坐那猛喝这我们也不敢劝呀,眼下喝成这样了,人都不清醒啦,你快带他回去吧!。”
玉停渊恍惚而不可置信。
玉停渊感觉到他大脑好像已经开始渐渐失去思考的能力,他不由自主伸出
这些时日他因为那些不可告人的想法处处躲着大师兄,生怕被他看出不对来厌憎了自己……可是,难道大师兄今天也是因为这个,才会喝闷酒的吗?
他怎么能有产生这些亵渎师兄的念头……简直……
然而一个声音却彻底击碎了玉停渊的最后一点理智。
黄衣修士目送他们离开,才跟几个同行修士咂咂称叹。
玉停渊甚至能看到沈玉臣脸上细细的绒毛,他这才发现自己离他竟然这样近,沈玉臣呼吸间淡淡的酒气扑面来儿,叫他的呼吸也不由得跟着急促了几分。
&&&&都僵硬了起来。
“刘道友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若我没看错,刚才那位,应该就是当年玉氏神女和龙君长晏亲自托付给谢真人的独子,夜山龙族化了人,哪一个不是叫人看直眼睛的绝世美人?更何况这位还是龙君的亲生儿子呐。”
玉停渊终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向那黄衣修士略一颔首,又叫了沈玉臣两声,见没有反应,索性将沈玉臣连人带剑一起抱了起来,兀自转身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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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想这点往日里隐秘且近乎不可能的肖想,竟然在此刻成真了。
简直大逆不道。
他又叫了一声,还是没有反应。
他本来是个那样从不沾酒,冷静自持的人。
“渊……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