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曾祖父也讨厌傻子了。
李曼文抬头，笑着打了声招呼。
李曼文和丈夫快气死，她当初依仗着母亲和许家明的旧情才坐稳许家明“女儿”的位置。
“给他一口吃的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起来了？”许家明扬起眉梢，冷冷一笑，“一个白吃干饭的傻子罢了。”
他走进去，“董事长，曼文小姐。”
至于他的便宜孙子张传昊？依旧色心不改！今天勾搭网红，明天约炮嫩模，糜烂得不知今夕是何夕。当张传昊知道儿子有缺氧后遗症后，非但没有心生爱怜，反而天天”傻子，傻子“地叫。
许家明抱紧他，温柔哄着：“没说澄澄，曾祖父说别人的，澄澄不傻，咱澄澄最聪明了。”
澄澄哭得好伤心，肉乎乎的小手不停地打许家明的胸口。
管家低声道：“刚才后院的人来了。”
这次澄澄的反应格外大。
网红怀孕和吸毒这事闹得很大，满城风雨，世代清白的许家再次被社会名流嘲了一把，上一次被嘲还是四十多年前许家明包养二奶（胡晶）的时候。
澄澄的生母就是当初挺着大肚子来堵门闹事的网红。
最后还是李曼文的丈夫快刀斩乱麻，狠狠揍了张传昊一顿，并赶他去国外，明说深造，实则避祸。
许家明没心思追究许明的事了，随意打发了管家出去：“他们要做就做吧，让她列单子，通知厨房送过去。”
小拳头打人不疼，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听着心酸。
管家硬着头皮说：“不是，是佣人”。
澄澄才三岁，正是渴望父爱和母爱的年纪，他对‘傻子’的称呼格外敏感，生理性抵触。
许家明好说歹说，澄澄还是哭闹不停，李曼文也着急了，看着孩子细嫩的小脸哭得通红，他们心如针扎。
“哇，呜呜，不是傻子，不是傻子！”听到‘傻子’二字，澄澄的嘴巴一憋，金豆子就哗哗落下来了。
管家不敢帮许明说话了。
坐在一旁的李曼文愣了愣，迟疑道：“后院？是…是许明吗？”
“说重点！”许家明冷声道。
听着室内的欢声笑语，管家心中惴惴，哎，又要挨骂了。
许家明拿着手绢，不厌其烦地给澄澄擦口水，问：“什么事？”
澄澄出生时轻微缺氧，运动系统比平常孩子慢一拍，三岁了还走不好路，幸运的是智商没啥大问题。
 澄澄
许家明厌恶这个孙子，他们都知道。
“那个女孩说想自己做饭。”
“少爷现在的身体不适合备孕…要好好调理……”
片刻后，许家明把手绢扔到桌上，淡淡问：“佣人说了什么？”
他老了，多一代人也好。至于那个网红，给钱打发了就是。
这番哭诉勾起了许家明和胡晶的甜蜜回忆，许家明何尝不想啊。
然后李曼文跑到许家明面前伏地痛哭，哭她“可怜的“母亲早逝，哭自己想母亲。
如今，母亲已去世四十多年，他们“父女情分”逐年稀薄，眼下不争气的儿子又让许家狠狠丢了脸，到底怎么办才好。
室内的空气凝滞沉重，谁都没说话。
这四十年来，他一直忘不掉白月光。李曼文的话引得他涕泪连连，最后非但没追究，还允许网红生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