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的温度在上升，周围变得不安宁。外面络绎不绝，这静如消亡。

    他紧贴她，右手肘贴在墙面，低下脖子脸与她持平。鼻尖碰到鼻尖，呼吸与呼吸在唇上绕圈，男性惹人燥乱的气味在扩张，从额头到唇下。

    她不安地贴在墙上。

    他好意思提？！枝道仰起脸。你对王晓伟做了什么？

    明白没几步就追上了她，握住她的手腕就往两个店铺间狭窄的过道里拖扯。过道的空间窄到只能过两个人，事实没有人经过，只有他和她在阴暗的光线与潮湿的草味里气息交融。

    他看到她脸上的不安，顿时从情绪里回神，自悔地低下眸。

    在没确定前，她不想给他苗头。所以才一直没理他。

    她的声音一下打醒他。

    青年呼吸浓烈，目光和声音如溪水般缓流，沁进她心尖。

    我求求你教教我。怎样才能做到像你一样无动于衷。我怎么都学不会，好姐姐，你教教我。

    所以？

    一时气温降了，阳光温暖的他周围突如肃冬袭来，眉眼也变生冷地盯着她。

    不过做小三是真的。

    明白..."

    他不该再起这种心思，他说了要为她变正常，要变好。

    现在的境况完全还原了高中时她对他们未来的猜想。他在北一以后出国深造，而她在春城囿于小市平凡。在这层危险下，她不确定是否要和他重修于好。刚回来见他的第一面她坚定了放弃，而现在因为那场酒醉，她动摇了，或者更像是选择困难症，同意也不是，放弃也不是，只好逃避做选择，任日子一天一天的过。

    清风喧嚣，一只猫翘着尾巴经过。

    她的腿轻轻发软。明白，我没这个意思..."

    右脚动了一下。你记错了。我没说过。

    躲我？

    他的唇贴上她的，目光如炬。既然你觉得我和以前一样阴暗。那就算我真的对他做了些什么，又怎么样呢？

    煎熬也好，痛苦也好，再没有心软了。操他妈一起焚烧。

    那是什么意思？好姐姐，你告诉我。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两年前你走后，我才知道你可能再也不回来了。那时我有强烈的戒断反应，我又自残。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在迷茫，我不懂我们并不是不爱，那为什么要变成这

    在她耳侧轻绵柔语。他说我一直都在等你。

    他在她耳边说情话。你说你对我还有感情。

    出了火锅店，她一个人走进纷至沓来的夜间人群，背一个淡蓝色挎包，继续陪月亮散步。

    他又贴回。你是不是分手了？

    /

    明白顿了下，稍稍提高声。没做什么。

    都是装的。

    她的心莫名跳得越来越慌。越慌越热。

    早知道她会离开他那么远那么久，当时就不该放她走。就该长久地把她关在地窖里，绝不让她抛头露面，也绝不让她与任何人有任何关系。就该整日整夜让她眼里嘴里身体里全是他，就该做她的色情狂，干得她脑子里只有无法克制地渴求他。

    说这话时他的声音也是短缓而平和。近在咫尺的面容如葵花般向阳，梨涡隐现。

    那晚我没喝酒。

    她以为他醉得不省人事，怕他清醒时知道她对他还有意，两人更加纠缠不清，所以在氛围醺染下才忍不住吐露了心声。

    混蛋！她恼得推了下他。又骗她让她心软。

85.奔

    他突然温顺地抱住她。

    此刻，她只能看见他幼白耳朵、细茂黑发，和另一堵墙。

    他说我戒酒已经两年了。那你身上的酒气？倒身上等它干。你说你吐了三次，还醉了要打车回家...

    怎么？对他起心思了？不舍得和他分？听你的语气是在对我不满？我能有多大能耐，难不成去杀人放火吗？

    已经日落，月亮起来了。

    85.奔

    你要把你的小情人丢哪去？

    她被他的目光看得脊骨发凉，不由缓缓地紧贴墙壁。

    今天不想打车回家，于是走了几条街，过了两个路口。抬眼间，她看清尽头近处转弯的人是谁后，一个急刹急忙转身，匆匆朝来过的路走回。

    他的左手突然掐住她的下颌往上抬，声线锋利。五天了，整整五天。电话不接，消息也不回，连招呼都不打一句就走了。

    她的心却跳得越来越急。越急越乱。张开了嘴却像个哑巴。

    明白将她按在墙上，神色阴风沉云，他在笑，声音却比撞钟还沉。

    枝道盯住他，双腿绷紧，惊然失色。你没醉？！

    枝道。

    没做什么他会主动跟我提分手？她也提高声。

    她稳住神说：她没有同意让他做她的...

    气息凝重。他突然扯着她的领口拉向他，声调降低。那么在意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