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方便教学，教练的手抓住了司景的脚。阚泽的眼神猛地一顿，随即慢吞吞扭过头来看白宏礼。
大胖鲤鱼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问：“有没有人说过，你是明星脸？”
“是。”白宏礼一看他居然还抱着期待，顿时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这还只是遮着脸呢，就已经是个男狐狸精了——这要是真让三号去教司景游泳，阚泽那个千年老妖岂不是从头绿到了尾？
白宏礼咬死了就要这个。司景摸摸鼻子，退了一步，“好吧，那随你。”
猫薄荷草的目光简直能吃人，白宏礼又往后挪了挪。
偏偏那边的司景被拥有健壮胸大肌的一号教练指导着，他有些怕水，那教练紧紧握着他的手，鼓励：“三，二，一，我们一起埋下头去——加油——”
比如说阚泽的眼睛里这会儿就明晃晃写着四个大字：你，死，定，了。
司景没听懂，“所以？”
像这种诱惑来源，就应该早早给他隔离了，哪怕是恩人，那也是得对感情负责任的！
“真是阚泽啊，不是说今天来不了的吗？”
为了大家好，他可以牺牲小我！
白宏礼搓了把脸。
话还没说完，白宏礼嗖的一下就高高举起了手，“三号！”
看看这么好的身材，究竟拥有着怎样一张……
原本想和自己家猫崽子搭档的阚泽硬生生被截了胡。
埋进水中的感觉很奇特。世界好像一下子安静了，他能看见水底细细的一层沙，踩两下，就会浮起一片；水浮动着，淹没过了耳廓，张开嘴时，还能看见吐出的一长串小泡泡。
这不行，他不能让恩人在错误的路上越走越远。
这可不行啊，恩人，你男人可是个千年老妖啊！
三号把面罩取下了，白宏礼目瞪口呆。
白宏礼：“……”
说起来，司景也是个gay，不会当真被这皮囊蛊惑了吧？
“我也抓着你的脚，嗯？”
“对，”白宏礼满身正气，“三号！”
这项技能显然不适用于潜水。他只好从头再学起，试探着把头埋下去。
而且眼神不善。
大胖鲤鱼焦心的不行，想了想，又撞撞司景。
脸……
“……”
他喜滋滋对身旁的教练说：“把潜水面罩取下来吧，也给全国观众看看你的脸。”
大胖鲤鱼不用他教，立马自动自觉地一头扎进水里。
司景不怎么会游泳，唯一掌握的游泳姿势叫做狗刨，把头露在水面上头，四肢在底下划动——虽然姿势不怎么优雅美观，但好歹能游出点距离。
恁大。
“阚泽！”
……要命的眼熟。
司景惊异地扭过头瞧他。导演也愣了愣，又确认了遍，“三号？”
偏偏这会儿有摄像头在跟拍，他也不好多说，只是脸上的笑容怎么都挤不出来。白宏礼知道自己打搅了夫夫团聚，全程都安静如鸡，话都不怎么说，努力降低存在感。
那是来自社会主义的和谐光芒。
完全就是gay们的天菜。要是发上网，妥妥有一帮子零号高喊“小哥哥求正面上我求立马出发滚床单房费我出”。
他委婉提醒：“阚哥就这一期不在。”
涉足少，但在圈子里时间久了，也听说过圈里的零号。零号们喜欢的，都是这种高挑又长腿的男人，尤其是这会儿潜水服有些紧，某些不可言说的部位也难免稍微被裹出了点轮廓，看过去一眼，简直令人咋舌。
白宏礼觉得，自己好像能读懂人用眼睛说的话了。
阚泽冲他和善微笑。
他有义务做那条勇敢的、帮助恩人走向正确道路的鱼！
他的态度实在太坚定，导演组也没再多说，当真把三号安排给了他。只是司景瞧着他，表情还有点儿不理解，“你真这么确定要三号？”
笑声越来越干枯，因为那长得跟阚泽十成十相像的教练已经蹙起了眉头，眼里头满满的都是阴郁。与此同时，那端的司景又找了个猛男当教练，那教练顶着发达的胸大肌，亲亲热热地低下头和司景说话。
大胖鲤鱼欲言又止，忧心忡忡地注视着他。
他抱紧了胳膊试图自我欺骗，哈哈干笑，“你和阚泽长得特别像……哈，哈哈，哈哈哈……”
千年老妖，头上不能带绿的啊，他也不是绿毛龟啊！
虽然说他本体的确是全绿的，可那种绿不是原谅绿啊！
思考时间结束，导演说：“现在请大家进行选择——”
这眼，这鼻，这脸型，看着都有点眼熟。
一号教练热情教导他：“把头往下埋，对，再往下埋！很好，注意脚部用力……保持这个节奏……”
他走了，白宏礼感觉自己浑身都在发光，仿佛是拯救了失足少年的伟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