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檀。”我说,“它叫香檀。”
说来也有意思,能有几个人的一生能亲自拔出自己尸体的脊梁骨?
“嗯。”我轻声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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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芫息只是说:“运气好,遇到高人了。”
我赤条条游荡在这世间,唯有香檀不离不弃。
香檀是我拿一位飞升剑仙的脊梁骨做成的,有什么能比一位经历雷火洗礼的剑仙的脊梁骨更硬的东西呢?
“白蕰,你已入魔障。”
我迎着他雪白的面孔,微微一笑。
芫息乖乖喝完后,簇紧的眉峰终于松开。他困倦地窝回灵鸿怀里昏昏欲睡。
芫息凑近我耳边:“在他们看来,你似乎才是那个打他们脸的人。你说对吧,白蕰?”
我背着芫息走出大殿,在一片火光中快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你醒了?”芫息刚睁眼,就看到多日不见的一张脸。他揉着眉坐起来,唇边被抵上湿润的瓶口。
我看着他一路抱着芫息,态度亲昵。
我摇了摇头:“‘时玉’已经得到了,现在就差一件神器了。”
我很冷静地弄废了自己一条手臂,浑身割了几刀,看起来重伤的可信一点。我并不想别人问我,我一个修为低下的外门弟子是如何完整的走出沉沦的。
“勤学苦练吧。”我平淡道。
芫息在昏迷前还含混道:“你这个年纪剑意倒是老成。”
我沉默一会:“我记得宗主告诉您在这里会见到您想见的人。”
回宗的那天晚上我便去找了和同光。他坐在轮椅里,手边是一卷经书。
我沉默着。
最近一次不过是听到模糊的呻吟声,当然是和他道侣的。
那人在道侣怀里安稳睡去。
他看了我半晌淡淡道:“不一定。当初我为你残一目,另一只眼睛至今看不清东西,最后差点死掉。我可不愿再搭上身上其他什么部分。”
芫息的道侣回来了啊。
他只有在讽刺我的时候才会唤我宗主。
“我不爱他。”说罢,不顾他惊讶的反应,转身走了出去。
他在外人面前清冷,在我面前时艳丽娇纵,毫不掩饰放荡妖冶。但在他道侣怀中却收敛尖刺,变得冷淡,变得温和。这种冷淡不是疏离的,而是带着平和安逸。
我垂眸。
和同光难得嘲讽地冷笑一声:“不敢,我也只希望不会再遇上白宗主。”
“没有。”
“芫息此番多谢你了。”
“如果不行的话也没什么。”我垂下双眸,略长的睫毛遮住我眼底的暗色,“从新开始罢了。你的眼睛我很抱歉,下一回不会这样了。”
我心里有些空荡荡的。
魔修已经呐喊着追过来,芫息在我背上嗤笑一声:“真慢啊,看来是都想要这个位子。”
在魔修弄死我们之前,我们先被云宗弟子救了。领队的是一个长相温和英俊的男人。
“果然,我之前便觉得他有些奇怪。我不晓得你到底和他什么关系,你钟情他,但也最好小心些。”和同光摆了摆手,摆出送客的姿态。临走前,他思虑再三还是对我说道:“你真的爱他吗?在我看来,你这份已入魔障的感情,这不叫爱,这叫执念。你好自为之吧。”
“喝点吧,这是补灵液。”
我听到弟子们喊他“灵鸿真君”。
和同光有些失态地攥住我的香檀剑:“你真是我见过的最变态的人,有哪个会像你一样折腾心上人?你知不知道透过天眼看你身上孽债重重,都已经化为实质了!你杀的够多了,再执迷不悟下去你永远不可能摆脱这一切。”
我也顾不上这个,因为我有更重要的事。
“名字也女气的很,白瞎一把好剑。”芫息嫌弃道。
到是那个男人
“这不是已经见到了吗?”芫息搂住我的脖子,“沉默寡言却藏了一身好剑术,背地里心思变态的很呀。哦,你这剑叫什么?我很少见有剑修的剑像这把一样又轻又细,简直像个女孩子用的。”
我记得,剑仙曾经的佩剑也唤香檀。
回宗门提交任务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再没见到芫息,当然也没人敢去享受温香软玉了。
我
“罢了。”和同光叹气,“对了,你有同芫息提起过‘时玉’在藤时心脏里吗?”
“你应当知道在哪,你自己去和他说。”和同光有些疲惫,“非得如此吗?明知这一切都是虚妄,你却偏偏不肯放过自己,放过他。”
“这剑你可护好了。”芫息突然道。
灵鸿怜惜地梳理着怀里人漆黑的长发:“你没事就好,下回莫要这样任性了。”
我只是说:“神器真的能帮我么?”
我很平静地说:“他们现在更想一致对外,您可是狠狠打了他们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