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再谈到这个话题的时候，他用上了不可思议的语气。
“不过我跟他说心情不好的时候可以用玩偶出气，所以他可能把玩偶当沙袋用了吧。”卡尔安慰莱克斯，“别担心，玩偶的质量很好的，你看到它脑袋上的头发了吗？”
但这么说应该就很好理解了：
“才怪。”卡尔说，“他的发际线那么可怜，才没空嘲笑你。他最多嘲笑你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
“……”
他满脸都是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刺不刺激，莱克斯满肚子的哭笑不得，最后也只好说：
又好气又好笑, 有点愤怒，但又觉得没必要这么愤怒……总而言之各种情绪一股脑地往上涌，别提有多纠结了。
当他觉得好，他就能无视所有贬低责骂，当他觉得不好, 他就会无视所有赞美夸耀。
“康纳喜欢就好。”
当然, 总统先生坐在办公室里的时候，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东西是没人知道的，唯一一个对他的想法有所了解的茉西又三缄其口, 完美地维护了自家老板深不可测的形象。
莱克斯其实一直都不怎么在乎别人对他的看法。
……被卡尔猜中了，大英政府确实在电话里狠狠地嘲笑了莱克斯一顿。
“蜜糖，你知道我是个总统，这种发型有损我们的国家形象。”
莱克斯闭上了嘴。
那语调里还有点感慨是怎么回事？觉得自己迟早也有这么一天, 结果美国总统先帮他秃了，吸引了媒体的视线？
402.番外一：总统的秃头危机（下）
但他现在并不生气
……康纳那个臭小子，完全把玩偶当沙袋用。
卡尔瘫在沙发上：“别担心，莱克西，国家形象是不会被某一任总统败坏的，尤其不会被发型败坏。”
机智的茉西当然会假装不知道老板换了个发型，而且坚决不参与任何讨论老板发型的话题。
而且恰好是在去乡下见卡尔的那次失踪的。
“那是个玩偶，不是沙袋。”
“没这回事，他一点也不喜欢。”卡尔奇怪地看了一眼莱克斯，好像是在吃惊他为什么会说这种蠢话，“谁会拿自己喜欢的玩偶当沙袋啊？只有不喜欢的才会有这个待遇。”
“我被麦考罗夫特嘲笑了。”
是的, 他是个非常重视外在形象的人, 但那更多是为了满足他自己的心理需求, 和外界对他的褒贬关系不大——这看起来是个非常矛盾的说法。
卡尔揭晓了答案：“那就是你的头发！上次被我剃掉的那些！”
……这是道送分题，也是道送命题。
“……你是从……哪儿，学的，这种说法？”许久之后，莱克斯断断续续地问。
莱克斯的心情有些复杂。
只不过老板一碰到卡尔就会变得，咳，恋爱脑而已。
新闻对于总统的发型探讨越来越露骨, “过于劳累导致秃顶”已经成了火遍世界的笑话，连英国的王子都在社交媒体上矜持地对卢瑟总统表示了自己的遗憾和安慰。
莱克斯很少有这样觉得自己说什么都不对劲的时候。
茉西不太清楚老板和卡尔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她对老板奇怪的发型到底是怎么产生的倒是有点猜测，毕竟老板的头发不是一点一点往下掉的，是一夜之间忽然失踪的。
这就让莱克斯更纠结了。
谁能对这样的一张脸生气呢？
而且卡尔好像觉得他这样很好玩。
他无辜的蓝眼睛看起来纯洁得像浅海。
“噢，”卡尔仿佛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什么，“别担心，康纳还是挺喜欢你的，他只是不喜欢那个以你为原型的玩偶。”
不, 老板就是深不可测的, 这一点不用怀疑。
而莱克斯，他坚持不懈地努力着，试图让卡尔放弃对秃头的喜爱。
而对自己现在的形象……莱克斯的心情有些复杂。
当莱克斯对自己的形象很满意的时候, 他就会自动过滤所有坏话；当莱克斯对自己的形象不满意的时候，那些坏话就会被他一个不留地收集起来。
要说喜欢？他又不是发际线后退到无可掩饰索性剃成光头，正常情况下有谁会喜欢光头。
“蜜糖，你用我的头发给康纳做沙袋？”
“你不喜欢吗？”卡尔的声音发哑。
要说讨厌？也不至于。要是真的讨厌，他完全可以把头发留起来，或者戴个假发遮掩，但他就是选择坦坦荡荡地把他光秃秃的脑袋给露出来。
已知卡尔很喜欢老板的那头小卷毛，又知，超人曾经有过给老板剃毛的举动，提问，老板的头发都去哪儿了？
“……”
第不知道多少次，和头发有关的话题被卡尔不（明）动（目）声（张）色（胆）地绕开了。
莱克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