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拎起听筒,换上外企口音说:“你好,XXX公司。”<o:p></o:p>
晚上与客人的饭局也少了。有时候客户见面约在下午三点后,他索性让我把东西收拾好,见了客户直接坐出租车回家。对于这个变化我爸我妈很高兴,特别是我妈。过去一年里她总抱怨我把自己卖给了老板,天天晚饭不着家。说“天天”当然是她夸张。<o:p></o:p>
“有问题吗?”Peter盯着我的脸问。<o:p></o:p>
这件事儿我没有告诉任何人。<o:p></o:p>
突然间,一个男子的粗嗓音从电话那一头传过来:“勾引有妇之夫是没有好下场的!”<o:p></o:p>
“没什幺。一个神经病,打错电话了。”<o:p></o:p>
晚间一个人在床上,我反复回想下午那个电话。我确定那是个陌生的声音,我百分之百不认识这个人。是打错电话的?……难不成那个女人误会了我与Peter的关系雇人打的骚扰电话?那可就太可怕了!可不会呀,这些日子我和Peter都难得开句玩笑,她这醋吃得也没道理啊。<o:p></o:p>
我把自己的这些分析告诉我同学,她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你现在脱胎换骨了。”我听了还有些小得意。<o:p></o:p>
这一混也就过去了。我的心却怦怦跳着,手脚微颤。<o:p></o:p>
嘉伟见我晚上不大加班了,硬拖着我又去报了个新东方的GRE班。他已经决定在年内考一次GRE和托福,若是成绩好,就正式向他的美国进军了。<o:p></o:p>
电话那头却是一片沉默。<o:p></o:p>
过了元宵节头一天上班,Peter派下来一大堆工作,忙了大半天。下午快下班的时候,他又拿了份报表走到我的办公桌前,向我交待。才起个头,我桌上的电话响了。Peter示意我去接,他则原地站在那儿等着。<o:p></o:p>
她的故事(连载二十五)<o:p></o:p>
接下来的两个星期,我每天都惴惴不安,最怕电话铃响。接起每一个电话,对方开口前我都手脚冰凉。<o:p></o:p>
北京这座城市说大真是大,大得毕业后在街上我从来没碰见过以前的同学,嘉伟与她自然除外;北京说小也真小,小得我去丽都办事,竟然在大堂里一头撞见了钱老板。<o:p></o:p>
电话挂断了。<o:p></o:p>
这许许多多的忙碌里,日子从指尖流水似的消逝了。<o:p></o:p>
电话没有再打来,也没有什幺事儿发生。我想那不过是一个打错的电话。<o:p></o:p>
从Peter看我的眼神里,我相信自己对于他的魔力仍然在。像我同学以前说的,这是在欲擒故纵。只怕那晚带女强人亮相也是这阴谋的一部分。可我偏不上他的当!近来我很注意修饰与打扮,公司上上下下都在传“Judy在热恋中”,而恋爱中的女人是最出彩的。Peter也附和着大家,可我觉得出他心里的煎熬。我就是想让他知道,错过我是他的愚蠢!<o:p></o:p>
我又重复了一遍,心想你再不吭气我就挂机了。<o:p></o:p>
我与Peter现在很少有机会单独在一起了。慈善音乐会那晚之后,连着两个星期六,Peter像以往一样来办公室,给大家带甜点,与众人聊天,给我钱打的回家。我暗暗以为他的游戏又接着玩下去了。可接下来,他变得行踪不定。要幺连着几个星期六不见人影;要幺出其不意地来转一圈,又匆匆离去;有时候他干脆在我快下班的点儿才来,仿佛是专为给我送打车费来的。<o:p></o:p>
我整个人石化在那里。<o:p></o:p>